第二天我起得非常早,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怎麼睡好。打昨天晚上突然接到聖旨,讓我今天參加早朝,我心中就一直十分的忐忑。
這有點像現在的開大會,一人在上麵高高的坐著,下麵站著一群人,唯一的區別是,那一個人是聽眾,而一群人是作報告者。可以這個高高在上之人,他不僅主管著你的職位升降,還掌握著你的生殺大權,我曾經在電視上看過許多這樣的場景,一句話說錯,立刻被人拖了下去,就地斬殺了,所以在朝堂之上,說起話來都要萬分小心,一個言失,可能就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而另一點帶有疑問的就是皇上召見我的方式了。我聽說過,在這位“哥哥”即位後,我就再沒有上過一次早朝,而且是皇上親口免掉了我得這項權,表麵上說的好聽,口口聲聲是疼愛我,知我喜歡睡懶覺,替我省了這麻煩,可真是這樣麼?而且這兄弟見麵,總得問候幾句吧,有必要選在這文武百官齊聚的地方麼?我昨天下午便到了京城,真要見我,隨便派人傳個話,晚上我就可以進宮麵聖了,那皇宮,曾經不也該是我長住長大的地方麼?
所以一時我還真不知道皇帝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可是我明白,現在的我,是沒有任何勢力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引發出我們的兄弟之情,盡可能的與皇上拉近關係,讓他繼續信任我,關愛我,哪怕隻是表麵的,虛偽的,對我目前在京城的處境,也是大有好處的。所以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就顯得格外重要,我要表現的,就是在被人瞧不起這麼久後,有些想振作,但也沒什麼特別遠大的理想,隻是想當個名正言順的王爺的形象,既不引皇上疑心,又能適當的獲得些保護或權力,讓我由“軟”逐漸的變“硬”起來。
差不多到了時辰,我便在李無涯的陪伴下,漫步走向了皇宮,也開始仔細的觀看這個在古代必備的建築。
以往看電視一直不怎麼覺得,隻知道它很宏偉,隻有自己親身靠近觀察,才能體會到對它的震撼。故宮,已經叫人覺得非常大了,可是瞧了這皇宮,才明白,故宮隻是其中的一部分,整個皇宮,簡直就是一座城中之城。
一步步行來,首先便是高近十米的環狀城牆和外麵近五十米寬的護城河,將整個皇宮緊密的包圍在裏麵,僅在四麵各留城門一扇,供人出入,城門皆是鐵甲重兵把守,城牆上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站滿手持弩弓的士兵。
城內宮殿建築布局沿中軸線向東西兩側展開。紅牆黃瓦,畫棟雕梁,金碧輝煌。殿宇樓台,高低錯落,壯觀雄偉。
我被引往的是南麵的三大兩小五座大殿,在正中的大殿門口,已經站立著一些身穿朝服的官員們,還有一些也正陸陸續續的從四周走來。
這些人每日同朝為官,自然是彼此相互都特別熟悉,正三五一群的合在一起說著話打著哈哈,見到我緩步走來,卻是紛紛停下了說得正歡的話題,將眼光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反正也一個都不認得,管得麵前這些人官大官小,隻管嘿嘿一笑:“大家繼續聊,繼續聊,不用管我。”
弄得這些人一陣愕然,往日裏在城裏碰了麵,我無不是與他們擦身而過,從來不打招呼的,怎麼今日卻是笑臉相對,還主動開口?這王爺前些日子受了襲擊大家都是聽說了的,莫不是腦袋受傷壞掉了?
這其中有一人卻是很見不得我似的,麵色一板,冷哼了一聲。
我瞧著他也六十來歲的模樣,官服上繡著八腳大蟒,也不知道是個多大的官。不過我今天一來是跟皇上套套近乎,二來也有替自己樹立一下威風的打算,免得日後人人不管官大官小,都如從前那樣不把我放在眼裏,今天這個來鬧點事,明天那個找點麻煩,我可沒那麼多閑心思去一一應付。
我依然是那副笑臉:“怎麼,這位老先生似乎見到本王不怎麼高興啊?”
這句話我說的不陰不陽的,頗有挑釁之意,立刻周圍的人有的露出不屑之色,有的則露出看好戲的神色,紛紛等著這人的回應。
這老頭高昂著腦袋,斜著眼睛瞟了我一下,語氣冷冷的說道:“數年未見過王爺了,更別說是在這朝堂之上,老夫欣喜還來不及,又豈會不高興呢。”
聽著他冷冰冰的口氣,哪會不明白他對我的反感,難道以前的王爺曾經得罪過這老頭麼?不過不管得罪沒有,今天我就拿你來開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