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r沉默了一會兒:“我改變以前的決定,將百年合約繼續執行。”
“哦?想清楚了?”方睿儀滿臉笑意:“據說羅爾家族的人,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的。”
“費什麼話。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出去。”bear盯著對方的臉:‘’但是希望你能夠記住你說過的話。”
“那是自然。到這裏便是客,我怎麼可能讓你受一點傷呢?更別談死這麼喪氣的話了。”方睿儀端來了兩杯紅酒:“為我們的合作幹杯。”
bear從他手裏奪過來,一飲而盡。然後我看見他將酒杯“啪”的一聲摔向牆壁。破碎的酒杯沉悶的掉落在華貴的地毯上。我嚇得一抖,不知道一直溫文可親的他怎會如此暴躁。或許我看到的,隻是這個人的冰山一角吧。
他的家族,他的事業,他的所有的所有,我都不得而知,就像他不了解我的一樣。這樣的兩個人卻能湊到一起經曆生死,還被扣上了一個‘女朋友’的帽子,人生還真是千變萬化,不知所往。
方睿儀任由眼前這個求他的人做著各種出格的舉動,他抬手拍了兩聲,侍從便快速的走進來清理好玻璃的碎渣又快速退出。我拘謹的坐在沙發裏,看著他們沉默不語。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合作到底指的是什麼。
兩人沉默不語了好久,隻不過一個人悠閑自得,一個人眉頭緊蹙。古老的沙漏計時在沉悶的環境裏自顧自的“梭梭”流淌,我的眼睛在兩人身上逡巡,希望有什麼事情可以發生來打破此時的沉寂。但這隻是幻想。主堡的位高權重是不允許那些普通人隨便踏進的。這是權利和地位的象征,就連外麵飛行的鳥兒都知道這裏高處不勝寒,比鳥兒精明千百倍的人們,更是不敢隨意踏入。
我忽然之間不想做人,突然覺得做人也挺累的。那些所謂的“來世莫生帝王家”是不是真的也有些道理?
人的性情,善惡美醜,又是改變,隻在一念之間。
方睿儀似乎在等待著那個最終的答案,他給了bear足夠的考慮時間。一杯酒在他的指尖喝出了億萬富翁的感覺,我知道這個稱呼配的上他的身份。換做是我,那也就是個二鍋頭的價。
終於當沙漏的最後一粒沙也流到了終點,bear閉著的眼睛無聲睜開,他看著方睿儀的眼睛,緩緩開口:“我想好了,合作。永不違約。”
方睿儀的臉上突然間流露處了一種詭異的笑容,或者說是變態更為恰當,那種笑容仿佛是夢中的自己,邪魅而狷狂。我突然有些慌神,努力的扣住自己的掌心,用疼痛使自己清醒過來。
方睿儀優雅開口:“既然答應了合作,那今日就留在府上可好?”
“那天還不是一樣。任憑差遣。”bear的聲音有些冷,我扭頭看他,隻見他麵上一片死灰。
“那好,”方睿儀抬手擊掌,隻見一位管家模樣的男士帶著一份合約走了進來。隨後他紳士的向我伸手彎腰“顏伊女士情這邊請,大家長又公務要忙。”我稀裏糊塗的跟著管家出了房間,我想說些什麼,但回頭時看見bear將頭掛在沙發的靠背上,眼神裏藏著的目光,竟是絕望。。。和死寂。
那種安靜的令人窒息的眼神突然令我很想哭。我特別想衝過去將他一起帶走,但是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我能做什麼呢?
人到底,能絕望道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