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峨眉……
“跪下”
“撲通”
一個紮著雙丸子頭的紅衣少女與一個穿青衣的少年並排跪著。少女微微嘟起嘴唇,一雙眼睛盯著地上,睫毛撲朔,時不時用餘光瞄麵前的人。少年麵容清秀眉頭微微蹙起。
沐雲掌門一身白衣,麵上並無波瀾。“又偷跑下山玩啦?”
“師父,不關師妹的事,是我硬要下山的。你要罰……就罰我吧……”少年往前跪了兩步,急忙說道。
“師父……不關師兄的事……”少女聲若蠅蚊。
“朝朝啊,你這性子,你當為師不知麼?白瀟定是你拐下山的。我早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下山的。不過既然你們兩個都犯了錯,那就一起受罰吧,跪到明天才能起噢~”沐雲說完,撩撩裙擺,拂拂衣袖,就出了門。
“我說師兄啊,你幹嘛要擔責任嘛,我一個人受罰,你還可以偷偷去拿吃的給我。現在我們兩個人受罰,就要餓到明天早上了,嗚嗚嗚……”沐朝朝頓時癱坐在地上,腮幫子鼓起,圓圓的小臉顯得更圓。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大不了,我明天做桂花酥給你吃。”沐白瀟仿佛已經習慣這種受罰方式,含笑看著沐朝朝。
“不準懈怠噢,跪好!”門外又飄來師父的聲音。沐朝朝一個激靈,急忙調整姿勢。
剛打春的峨眉,還是冷的。鬆針上的雪水滴落到正在打掃庭院的小弟子臉上,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屋裏的沐朝朝裹了裹外套,伸手拿起一塊桂花酥放進嘴裏,眯眼享受起來。
“師兄。”
“嗯?”
“膝蓋還疼麼?”
“早不疼了,抹了師父給的祛瘀散好多了。你呢師妹?”
“我也早好了。你說師父為什麼跟山下的女子不同啊,山下的女子穿的花花綠綠的,師父整日就一件白衣。”沐朝朝又拿起一塊桂花酥,另一隻手撐著腮幫子,兩眼望著沐白瀟。
“師父定然是與別的女子不同的吧……而且師父是掌門啊。”沐白瀟也拿起一塊桂花酥,若有所思的說道。
“誰說的掌門就一定要穿那麼白?”沐朝朝喃喃道。
“也對,師妹你以後要是成了掌門,就是個穿紅衣的掌門。”
“我就喜歡紅色。那師兄覺得我與其他女子可有不同?”沐朝朝來了精神。
“你呀,人小鬼大。”沐白瀟笑著刮了一下沐朝朝的鼻子。
沐朝朝不滿地哼了一聲,丟下沐白瀟,跑出了屋子。早春的風有點冰涼,沐朝朝往手心哈了一口氣,拔出劍就開始練了起來。還有殘雪的青石板上,隻見一雙穿紅鞋的小腳在移動旋轉,紅白青相間,劍花翻飛,呼呼作響,震的鬆針上晶瑩的雪水又落下一些。
沐白瀟扶額,“這丫頭的舞劍力道,還是這麼大,若是比力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是她的對手。”隨即失笑。
練劍完畢,沐朝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朝沐白瀟一笑。沐白瀟覺得,此時的朝朝就是那天上的小太陽也不為過吧。
“師兄,我們找個機會再次下山吧~”
“額,我覺得此事應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