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等到小糧發現可以的時候他已經聲嘶力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糧對眼前發生的事情不明所以,隻知道對可以的打擊一定很大,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他扶回客棧。可以的腿比大夫預期得恢複得快,沒過多久就能下地走了。小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總是關著房門。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提了一壇酒,獨自去了已經是一片廢墟的爵爺府。

可以站在被火燒得焦黑的土地和黑炭當中,提起酒壇半喝半灑地喝了半壇,接著把另外半壇倒在了腳下的土地上。

“行樂,我帶你回家。”說完他跪在地上,捧起一抔黑色的泥土,裝進了一隻布袋裏。

“有一樣東西我一直想還給你。”可以拿出一張已經發黃了滿是褶皺的紙,上麵寫著行樂跟他告別時候寫的那幾句話:

可以:

此去不知何時能歸,願早相逢,猶若知己。

曾經點滴記憶猶新,願君任視吾如兄弟,十餘年之深情,怎敢忘卻。

願君安康。

行樂

可以拿出火折子,把這張紙點燃了,一直到它燃燒殆盡,才安靜地起身離開了。路走得長了,走得久了,不管是繼續向前,還是回頭,都變成了遠方。這個時候如果你不能堅定自己的方向,你既走不下去,也回不了頭。

接下來的日子,可以跟小糧講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一心趕路,從開封到安陽進入河北,在邯鄲補充物資之後走水路到平鄉,再到衡水補充物資一直來到保定,休整了幾天之後直奔京城。越往北走,氣溫就越低,到北京的那一刻,已是深冬,凍得兩人瑟瑟發抖。

天子腳下,除了房屋規劃儼然之外就是物價很高。在這裏吃一碗麵,在可以老家就能吃一隻雞,在這裏吃一隻雞,在小糧老家就能吃一頭牛,在這裏可以跟小糧已經吃不起一頭牛了。

小糧一路跟著可以,從來也不問可以到底要去幹嘛,這個疑問一直藏在他心中。當可以說他們最後的目的地終於到了的時候,小糧終於忍不住問:“可以,我們到底要來這裏幹嘛?”

“找一個人。”

“你大老遠來就是為了找一個人?”

“嗯。”

“你找誰?”

“納豆。”

“納豆是誰?”

“她是公主。”

“你找公主幹嘛?”

“告訴她我喜歡她。”

小糧聽了剛喝進半口水“噗”地噴了出來,詫異道:“****,你他娘的大老遠跑到京城來就是為了跟公主表白。”然後伸出手去摸可以的頭,“你他娘的沒有發燒吧?”

可以沒心情開玩笑,推開小糧的手說道:“沒有……”

“那你發什麼傻啊!”

“我是認真的!”可以氣憤地說道。

“認真頂個屁用!”小糧也氣憤了,激動地說道:“你腦子進屎了,你們身份懸殊這麼大,你跟公主表白公主就能跟你走啊,老子還真沒見過這麼天真的人!”

小糧很清醒的認識到現實的殘酷,讓可以內心為之一振。原本他以為小糧知道了會支持自己,就算表白失敗了也會安慰自己,沒想到直接就打擊了自己。可以並不是沒有過小糧的想法,隻是每次這麼想的時候就告訴自己,不去想那麼多,先做了再說。現在這些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麼搞笑,堂堂大清的公主,怎麼會喜歡上自己這一介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