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糧跟可以久別重逢,一路上都有說不完的話。但是路途遙遠,說著說著就說完了,說完之後兩人就沉默地走著。走著走著又有話說了,就繼續說著說著。
“可以,我們到了。”小糧指著前麵都是排著隊進城的人,城門上寫著兩個大字——開封。
“嗯,走吧。”
到了開封之後,小糧嘴裏一直在念叨,說自己要是遇到謀殺可以的四個人,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們,給可以報仇。反而是可以心裏卻並沒有那麼地憤怒,慢慢地已經原諒了他們,沒有了當時的恨。
“小糧,你不知道天地會的人來開封到底要幹嘛嗎?”
“我哪裏知道,但是我一心想著逃跑,那顧得上這麼多!”
“你他娘的剛剛還一心為我報仇的嘛!”
“老子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懂不懂啊!”
可以覺得小糧確實是什麼都不知道,就不再追問。
“那你現在又是為什麼來開封啊?”小糧看到可以沉默了,反問道。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天地會的人來開封一定有什麼目的。”
“嗯……”小糧若有所思卻又不知所雲,他的這長長的沉思,被前方的一聲慌亂打斷了。
“前麵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知道……”小糧說著攔下一個路人問道:“前麵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人慌慌張張地說:“造反,造反了!”說完掙脫開小糧的手就跑了。
可以跟小糧對視了一下,心裏似乎能隱隱感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迎著人群往前趕。可以帶著棗糕,後麵還跟著阿黃,在人群中穿行猶如逆水行舟,尤為艱難。他們走著走著發現逆行的人群越來越稀少了,到後來隻剩下幾個在路邊賣菜的老頭老太太了。可以跟小糧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好像****已經過去了一樣。
“哎,老頭,哪裏在造反啊?”小糧指著在地上撿菜葉子的一個老頭問道。
老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
小糧“嘣”地丟下一兩銀子,老頭抬頭看了小糧一眼,又看了可以一眼,把銀子藏到了懷裏,指著一邊說道:“在那邊,爵爺府麵前。”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小糧繼續問道。
老頭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開始撿菜葉子。
小糧看了看可以,罵道:“操,你他娘的不是剛拿了錢嘛,裝什麼裝!”
這時可以從棗糕身上拿出一隻元寶“嘣”砸在地上,“快說,知道什麼說什麼!”
小糧看了心疼不已,“可以,你這也太大手筆了……”
“天地會的人說今天要殺了駙馬,血洗爵爺府,以向朝廷示威。”老頭說完之後又低頭隻顧自己撿葉子。
可以跟小糧聽了有些詫異,老頭怎麼連這個都知道。但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就向著老頭剛剛手指的方向跑去。跑著跑著他們發現旁邊的牆上貼著一張紙條,跑著跑著又看見一張紙條,在看見第三張的時候,可以他們才停下來覺得有必要看一下。
隻見紙條上寫著:“吾天地會,今日殺駙馬,血洗爵爺府,反清複明,以示吾威!”
“他娘的!”可以跟小糧罵了一句繼續往前跑。
跑著跑著,他們迎麵遇到了幾個拿著刀的人,小糧一眼就認出了是布衣堂的人,那人也馬上認出了小糧跟可以,心裏激動不已。小糧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把他拉到一邊沒人的地方。
“堂主,你這幾天去哪裏了?”
“廢話少說,你們不是去血洗王爺府,殺駙馬了,怎麼回來了?”
那人歎了口氣說:“唉……我們從早上開始就去攻陷爵爺府,可沒有想到爵爺府人數跟我相當,雙方拿著刀劍一直僵持了一早上,誰也沒有先動手,到後來大家都肚子餓了,就回來先吃午飯,下午決定不血洗了,改成火燒。”
“這……那爵爺府的人呢?”
“也去吃飯了,大家都是人嘛,難免會肚子餓的。”
“奶奶的,這是玩命的事情啊,怎麼吃得下飯!”
那人擺擺手說:“堂主,這架啊,打不起來……”
“怎麼說?”可以在一邊聚精會神地聽著。
“剛剛在打架前爵爺早就偷偷送來兩箱子黃金了,花錢消災,誰還想打打殺殺的。打不起來的,打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