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豬的。”
大黑牛拿起桌子上的菜刀,氣勢之大讓兩邊按著鐵鏈子的人都不免有些害怕。“哈!”隻聽到他一聲嗬,菜刀剁到了鐵鏈上,發出金屬的碰撞聲,鐵鏈在桌子上又發出木頭的碰撞聲,狗嚇了一跳開始叫喚。就在這一刹那,眾人看到菜刀戛然而止,鐵鏈紋絲不動,開始議論紛紛。
大黑牛看到這一下不管用,拿起刀“哈!”一聲又往下砍,菜刀的刀刃上都有豁口了,鐵鏈依然安然無恙。眾人失望地歎氣道:“唉……”
第二次還是這樣,大黑牛怒了,又舉起菜刀,進行了連續的攻擊。每砍一下之前都要“哈!”地喊一聲,幾次之後眾人都摸清楚了他的節奏,他喊“哈!”的時候,眾人也附和地喊“哈!”,喊完之後又“唉……”地歎氣道。
大黑牛越砍越有勁,眾人也越喊越有勁,場麵頓時一片混亂,金屬聲,木頭聲,人群的聲音,狗叫聲交雜成一片。桌子底下不斷掉下桌縫裏的灰塵木屑,大黑牛加快了節奏,眾人也加快了節奏,終於“嘩”一聲桌子散架了,變成了一堆廢墟。
村長的狗趁亂拖著鐵鏈逃之夭夭了,村長則站在一邊心疼道:“哎喲,俺的桌子啊,俺用了五十年了都沒有破,你們啊,真是作孽啊……”
可以看著地上破碎的桌子和站在一邊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大黑牛,明白用菜刀砍鐵鏈是一件很不現實的事情。心中又有些失落,要是大門進不去的話,就隻能從窗戶上進,可是那窗戶足有兩層半樓那麼高,就算進去了也方便往外運糧啊,歎了一口氣說:“如果大門進不去的話,我們就隻能從窗戶上進了。”
“窗戶該怎麼進去?”就在眾人麵對這個問題的時候,回答都是一樣的,直接把窗戶打爛用翻牆鉤一鉤就能爬上去。但最難解決的是如何能快速運送糧食,要是直接拋下來,砸到地上肯定連麻袋都砸破了,要是露了個小洞,一路上掉米,就直接暴露了。
就在可以快要放棄的時候,小糧想出了一個辦法。他說可以先讓可以把窗戶射爛,然後拋上三個翻牆鉤子,拉緊繩子的另一端,這樣就可以直接把麻袋順著麻繩滑下去。他還說當人下來的時候,可以手拿一根麻繩,交叉地係在上麵,人隻要抓著麻繩的兩端滑下來的就可以了,隻要控製手拉麻繩的力氣,就能控製下降的速度。
眾人聽得有些不明所以,小糧就找來幾根麻繩,在一邊樹林裏的一棵大樹上取得了多次成功,讓眾人驚歎不已。
萬事俱備,到了晚上夜深,可以小糧帶著其餘十四人,統統穿上了夜行服,偷偷潛伏在糧倉旁邊。等待他們剛剛換班前麵的人走遠,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出兩支箭,看守糧倉的兩人幾乎同時倒地。
眾人馬上行動,可以“嗖嗖嗖嗖”射出四支箭,把整個窗戶射得稀巴爛。小糧雖然不會武功,但是身手十分敏捷,拋鉤跟可以射箭有一比,簡直百發百中,爬牆如履平地。不一會小糧就上去了,在上麵招呼了一下,然後是可以把一根繩子係在腰上,爬了上去,可以上去之後招呼了一下,又是一個人係著一根繩子上去了。
三人在上麵,固定好三根繩子,招呼了一下下麵的人,下麵的人用力拉緊。小糧點燃一根火折子,看到滿倉的麻袋,就開始搬。麻袋按照計劃掉到了地上,其餘人等到數量一夠,就放在馬上,騎著馬馱了回去。很快來搬第四趟的馬回來了,可以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招呼小糧。
“小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等等,可以,你來看……”
可以看到小糧跟另一個人站在一個打開的箱子麵前,走過去問:“怎麼了?”小糧沒有回答,直到可以走到他們麵前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糧看著滿箱子的銀子,咽著口水,“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
可以拿起一隻,看了一下,“我們帶不走的,這是官銀,下麵有印章,要是用了會被通緝的。”說完拉了小糧一把,小糧才回過神來,又拉人另一個人一把。
可以三人很順利地利用小糧的辦法下去,到下麵之後給糧倉澆上了麻油,騎上馬,可以拿出三支包著棉球的箭,點燃之後一支射到了牆上,兩支射進了糧倉,看著熊熊烈火,飛快地離開了。
等到可以到村長家門前的時候,那裏已經堆了很高的一堆糧食,可以還沒來得及跟村長告別,就連夜跟其餘人趕到了縣城。
“可以,這一把實在是太過癮了太大俠了!”小糧哈哈大笑著說道。
可以故作鎮靜地說:“我們隻不過是行俠仗義而已。”其實他心裏久久不能平靜,覺得自己似乎辦了一件大事。
身後的人也有說有笑的,氣氛很和諧,這讓可以原本對他們的警惕都鬆懈了下來。至少所有人的本質都不壞,可能每個人都像小糧一樣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過去,隻要相處多了,相互之間總有一天能敞開胸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