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米高的侏儒,在一雙雙雪亮的瞳仁下,卻施展著淋漓盡致的演技。他搖曳著胯下的木馬,不停地發出奇怪的聲響。這個姿勢誰會陌生呢?
他背過身,人們驚奇地發現侏儒腿上的馬褲,其實早已被改造成露出兩片屁股蛋的開襠褲了。座椅上的風塵女子接二連三地發出哄堂大笑。
侏儒瞥了我一眼,凝視著我約摸三秒。然後慢慢地騎著木馬,走下舞台。
“各位女士,我是路易!身懷絕技,憋氣放屁!”他倚靠在吧台,旋即轉過身。依然露出了兩片光滑的屁股蛋,然後用嘴發出了近似放屁的響聲。又是忍俊不禁的哄堂大笑。
“請問哪位女士願意成為我們酒吧的特邀嘉賓呢?”
如果不是誇張的妝容,遮住侏儒的褶皺的皮膚。你一眼就能看穿,他至少徘徊在40歲左右的年紀了。
我起初以為像他一個矮不隆冬的糟老頭,誰會搭理他呢?結果酒吧裏衣著光鮮的女郎卻興奮異常地響應了他的號召。
“路易,邀請我呀!”
“你不愛我了嗎?路易,你怎麼舍得把位子讓給旁人呢?”
剛剛招呼我們進門的女郎把我們安排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然後風度翩翩地給我們分別取來了一杯檸檬茶。
如果不是酸甜可口的茶水,及時地提神醒腦。說不定,我又要迷失在這個大舞台之下了。
這裏的一張張生麵孔,可真叫人摸不著頭腦呀。金發碧眼的女郎比比皆是,身強體壯的阿拉伯人陸續端著菜品上桌。單薄的白襯衣下,是若隱若現的健碩肌肉。
有的,耳垂上釘著一個耳環。眼影比茶水的顏色還要濃厚。
平時老是聽一些,閑得無聊的宅女、腐女在耳邊叨叨,什麼“百合大法好,隻是生不了”,聽得耳朵起繭,一早就免疫了的。
結果人家隨隨便便向你拋個媚眼,身為警察的我還是不由得背脊發涼!一雙雙嫵媚的男人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你,不禁讓人想起剛剛在叢林裏狹路相逢的惡狼深邃的目光……二者何其相似。
但是人家就是玩的開。五湖四海的顧客,歡聚一堂。這裏不過兩層,酷似中國古代的客棧酒樓。你能看到西部牛仔的打扮,也能一睹時尚的川久保玲。
俊男秀女的嚶嚶笑聲,你能在無形之中感受到他們的默契已經築起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防線。每個人都在笑裏藏刀,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什麼是江湖?我第一次品嚐到了江湖的氣味。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臭娘們!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你是不是想嚐嚐我的‘分筋錯骨手’呀?”
侏儒往諸多食客麵前走了一圈,經過一輪精挑細選,終於找到了合適的嘉賓。受寵若驚的女嘉賓當著眾人的麵,一聲不吭,麵帶笑容地任由侏儒擺布。
眼見侏儒朝她身後往膝關節踹了一腳,女子不由自主地屈膝。然後侏儒抽出了短短的一截馬鞭道具。
與其說是馬鞭,倒不如說是戒尺更妙。然後趁女子貓腰半蹲的時候,拍打了她的臀部。隻聽“砰”的一聲,猶如馬戲團的小醜變戲法似的,女子的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團粉色的煙霧。
猝不及防的嘉賓不得不捂著鼻子,然後一通劇烈的咳嗽。遠遠的,我便已經聞到了一股花粉的香味。結果,當煙霧逐漸褪去的時候,我才陡然發覺女子的身後長出了一條紅色的尾巴。
“哇喔,”頃刻間,震耳欲聾的掌聲不禁如雷鳴般傳來。這條特殊的“尾巴”,竟然是一株豔麗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