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高山嶙峋,舉目之間是滿滿的蒼綠色,鬱鬱蔥蔥,與藍天白雲相得益彰,一條彎曲的山路像是紐帶,歪歪斜斜的,看不見從哪裏開始,也看不見從哪裏終結。
樹叢間,一雙凜冽的眼睛緊緊盯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秀眉緊蹙,下半張臉被一席黑紗擋住,看不清容貌。突然,遠處傳來聲聲馬蹄聲,她微微一皺眉,弓起身子,全身進入警備狀態,隻要等到目標進入視野,就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用手中的利劍結束他的性命。
馬上的是一個翩翩男子,一身雪白的裝束讓他顯得清新脫俗,五官深刻俊美,滿身風塵仆仆的樣子卻絲毫不能減去他的迷人風度,身後跟著他的侍從,兩匹馬一前一後,卷起一陣塵煙。
“籲——”忽然前麵的那個男子勒住馬,那馬刨著前蹄在原地不安地走著。
“少主,怎麼了?”身後的侍從也勒住馬,上前問。
“噓,”他把修長的手指放在唇間,一雙迷人的丹鳳眼微眯著輕聲說,“有殺氣。”
躲在樹叢間的女人剛想趁這個機會起身而出,忽然身後伸出一雙手,強按住她蠢蠢欲動的利劍,不由分明地拉著她飛離樹叢。
一瞬間之後,馬上的白衣男子疑惑地皺起眉頭,自言自語地說,“怎麼沒有了?”
侍從跟上來,“少主,我們還是趕路要緊,聽說少奶奶已經在驛站等您了。”白衣男子臉色微沉,抓起馬鞭一陣抽,馬兒吃痛,飛一般地絕塵而無。
“端木煬,你壞了我大事!”剛剛那個黑衣女子拉下蒙在臉上的黑紗,一張絕美驚豔的臉暴露在她麵前的那個男人麵前。
“鍾嫿你聽我說,”端木煬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自己手中的扇子,模樣慵懶至極,“相信我,現在還不是鏟除淩笑傾的絕好時機。”
“我打聽過了,淩笑傾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三天後的武林大會,到時候他會在那些所謂的天下群雄之前處決影兒,錯過這個機會,恐怕再想殺他沒那麼容易!”鍾嫿憤怒地咒罵著。
“你以為殺掉一個淩笑傾飛影就會沒事了麼?”端木煬挑眉說,“他們隻是需要一個人出麵主持大局而已,如果淩笑傾死了,很快就會有第二個人出來的。更何況——”他看著鍾嫿,搖搖頭說,“我不認為你現在有殺掉他的能力。”
鍾嫿一時語竭,呆在原地,焦躁不安爬滿她的臉,每一處都顯得那麼無力。
“影兒這次太胡鬧了,讓她吃點苦頭長長記性也好,免得每次都讓我們給她收拾爛攤子。”端木煬不屑地說。
“可是,影兒她&8226;&8226;&8226;”鍾嫿已經六神無主,“落在那些滿口江湖道義的人手上,我怕&8226;&8226;&8226;”
“沒事的,”端木煬安慰說,“天極四靈他們隻抓到一個,沒那麼容易就讓她死的。”
“你的意思是——”
“沒錯,”端木煬搖搖扇子,優雅地說,“他們這次舉辦那個什麼鬼扯的武林大會,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被他這麼一分析,鍾嫿整個人冷靜下來,她恢複往常從容的樣子,拍拍端木煬的肩膀說,“還好有你這個神算在,若不然,我隻怕又會衝動闖禍了。”
“能為天極之首的鍾鴻雁效勞那是小的莫大的榮幸。”端木煬一笑,“回去吧,其他幾個人還在島上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