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僂佾神沒有反應,我心中歎息:還裝蒜?再裝下去就不像了!
“如果十四公子不希望再被‘風香美人’糾纏上,還是睜開眼睛吧。”我刻意將聲音放冷,以達到威脅效果,“我知道你聽得見,我也沒有惡意,隻是你必須明白,這招未必對所有人都管用。”
僂佾神不得不將那雙讓我印象深刻的眼眸再次呈現在我麵前。他緩緩從床上坐起,活動了一下許久未動的筋骨,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靳緋旖?”
喲!不錯嘛,幾個月沒動居然還能知道我的身份。
作為嘉獎,我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他好了——
“第一,憑我的判斷,你、不、是、中、毒。不要問我憑什麼那麼自信,因為我是靳緋旖。第二,你麵色紅潤,肌肉也沒有萎縮,還可以喝下東西,說明你可能在練一種奇特的武功,這就恰巧符合了龔澤葉的說辭。”
“那麼你……”
“我還沒說完!”哼,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第三,他們諾大一個乾擎宮竟沒有人察覺有人對你下毒,就算你在閉關,也忒奇怪了吧?”
最重要的一點——我的直覺告訴我,以上推論完全正確!
“……”
“……”
“……”
“你怎麼不說話了?”
“你說完了?”他促狹地調笑著我。那在我印象裏保留的溫和笑容,此刻竟如此欠扁!他不是米迦勒,他是路西華!
“……僂佾神,你原來是阿修羅?”在二十三世紀,“阿修羅”的意思是多重人格的人。
“什麼?”
“沒什麼。”我懶得和他解釋,“說吧,你剛剛想問什麼?”
“我隻是想問,為什麼你既會用毒,又是什麼尊主,四年前還要去當那個女人的仆人?”
說到底,他還不知道我是暗夜刑府的尊主啊?我還道他的消息怎麼那麼靈通呢!
不過,我該為他還記得我而自豪嗎?天才就是天才,就算換了副皮相,還是會有人對我念念不忘。
“四年前我還沒有現在的地位和能力。你怎麼認出我的?”
“你的聲音。”
我的聲音沒什麼獨特的地方啊。
“那種永遠把自己置身事外的閑散語調是我生平僅見的。從第一眼看見你時,我就知道,你,絕非池中之物。”僂佾神高深莫測地逼視著我,炯炯的目光似要在我身上灼出個洞來。
隻可惜我不是紙,他看不透。
我裝模作樣地苦笑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是池中之物?那又如何?逃不掉的。”
聞言,僂佾神若有所思地看向別處,趁次機會,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問出了自己一直想不通的問題:“既然你沒有中毒,又何必欺瞞你家宮主?”
他神秘地笑而不答。
我隻好自己猜測:“猜錯了不要怪我哦——第一,你不希望他們知道自己在練什麼武功。第二,你想要安靜,又不想被懷疑。第三,你並不完全忠於乾擎宮。”
雖然很不明顯,但我還是看見他的笑容僵了一下。
看來全中了。
“我猜對了多少呢?十四公子。”
“你到底是……”
我突然向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僂佾神眯起眼睛,不解地用眼神詢問我。
我淺笑,用嘴型告訴他
有、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