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白來到了懸崖邊,就是在這裏,他眼睜睜的看著他深愛的女子掉了下去,他卻沒有抓住她的手,他怎麼這般無用。溫斯白懊惱的錘擊著他自己的胸口,他多麼自責,他說過要照顧她,保護她的,可是,他卻放開了她的手。
當他終於明白他的心時,那個住在他心中的人卻不見了,他真的好想青禾,好想看到她,好想聽到她的聲音,一切,是不是太晚了,是不是老天對他的懲罰,他曾經傷透了青禾的心,是不是老天現在懲罰他失去她?
那,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殘忍了,他的心好痛,痛到快要窒息,他發泄的對著山穀大喊了聲,在那一直坐著,一坐就是一天。
溫斯白遍訪名醫,找了很多方法醫治周寐生的病,大夫說她中毒了,必須要將毒從體內逼出去才能好起來,為此,溫斯白用了很多法子,最終,找到了一個對周寐生最有效的方法,每天,他都親自把藥熬好,便不見蹤跡。
他每天不是出去一整天就是把自己關在房中一整天,誰都不理,有一次,葉莞爾偷偷跟了出去,她想知道表哥出去一整天是幹什麼,她看到,溫斯白就坐在懸崖邊上,低著頭喝悶酒,一個人喝酒,一個人消愁,但借酒消愁愁更愁。
難怪表哥每次回來都一身的酒味,他把自己關在房中想必也是低著頭喝酒吧,喝酒傷身,更傷心,這個道理,表哥不是不明白,或許,他心中太苦了吧,葉莞爾也是惆悵的想到。
溫斯白每天都為周寐生熬藥,周寐生也慢慢恢複了過來,可是,恢複了又能怎麼樣,看到他這樣,她的心也痛,如果青禾的死真讓他這麼傷心的話,她就不害她了,她也不知道她怎麼變成這樣,或許,是愛之深,情之切吧,愛的太深太深,是不是,就變的很自私?說實話,她也討厭這樣的自己,但她不想讓別人搶走溫斯白,他溫暖的懷抱,是她一生的渴盼,為了這個懷抱,哪怕傾其一生,她也願意。
溫斯白每喝一次酒,對青禾的思念就更加強烈,隻有喝醉了,他才能見到她,他也在崖底尋了好多次,每次都報著僥幸的心裏,希望他之前是疏忽了哪個角落,可是,每次都會讓他失望,這樣的結果,他要怎麼承受,他也想過去死,沒有了青禾,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但他最終還是被理智打敗了,他堂堂八尺男兒,還要照顧年邁的父母,怎麼可以輕易放棄生命,還有,他始終堅信,青禾沒有死,她一定還活著,他一定還能見到她。
就這樣,日複一日,每天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連溫斯白自己都不知道他過得是什麼日子,想來可笑可歎。
時間總是悄然聲息,不知不覺一年便過去了,度過了漫長的四季,又還能再看到什麼?物是人非,所有的事情又在發生著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