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隻能是賭吳國的密探隻聽到百姓的談論。
夫差的不反駁讓我心中更是一定,“想不到堂堂吳國的大王,竟然也是一個道聽途說的人。”
我接著深歎一口氣,“枉我們越王為了大王,將我從民間尋來,特地封我為越國公主,獻給大王。”
“那為何開始我派使者去越讓勾踐送你入吳,他會拒絕?”夫差步步追問。
我看著夫差的臉,臉上笑語不變,“大王你有所不知,當時我越國的使者回去稟告越王,說伍子胥因為越把鄭旦獻給大王,對我們使者說我們越國圖謀不軌,要發兵攻越,還說...”
“還說什麼?”
“還對我們使者說,他乃吳之大功臣,有些事隻有他說了算。”看著夫差的臉色一變再變,我的眼淚在眼中充盈,“想不到大王竟然因此懷疑西施,更是錯怪了越王。若大王因此怪罪於越,西施身為越人,讓西施情以何堪。”
我掙開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向下一跪,“既然如此,懇請大王賜死西施,以此明示西施對大王的一片真心。”
其實,我賭的就是夫差心中有我,畢竟,他對我的情才是我最厲害的武器。
唯有感情會讓一個人真正的失去判斷力。
所以,人最怕的就是心愛之人的欺騙和背叛。
夫差看著我委屈的臉,心中的疑慮完全消失,急忙把我扶起來,“西施,是我委屈你了。”
我撲在他的肩上,哽咽的聲音訴說著對他的深情,“大王懷疑我的一片真情,真正讓我傷心欲絕,西施寧願死,也不願如此心疼。”
夫差將我緊緊擁入懷中,“對不起,全都是我的錯,以後我絕對不會這樣了。”
“嗯。”我破涕為笑,仰頭看著他,“西施能得到大王的這般寵愛,雖死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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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兒化就的鄭旦,躺在床上,淚如湧泉,想著前不久夫差對她的寵愛。
但現在物是人非,在西施進宮之後,夫差就從未來過,仿佛她從來就不曾存在一樣。
夫差是第一個讓她感受到愛情的人,
也是第一個讓她真正感受到傷心的人。
她想起入吳前在越宮中笑嘻嘻的談話,本以為她是魔,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害她的。
可是,她現在才知道,肉身的傷害並不算什麼,會愈合,哪怕留下傷痕,也沒有關係。
真正的傷害是心所受的傷害,就算它隨著時間而假裝結痂了,但事實上,它永遠都不會愈合,不論在任何時候,隻要你不小心觸碰了它,它就會流血,就會疼。
人隻要有感情,就會受到傷害。
可是,隻要有靈魂,就會有感情,縱使化身為魔。
誰又能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