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空間/沒有人走過/感覺到自己被冷落
給我一段時間/沒有人曾經愛過/再一次體會寂寞
曾經愛過卻又分手/為何相愛不能相守/到底為什麼
早知如此/何必開始/歡笑以後代價就是冷漠
既然說過深深愛我/為何又要離我遠走/海誓山盟拋在腦後
早知如此/何必開始/我還是原來的我
給我一個空間/沒有人走過/感覺那心靈的傷口
給我一段時間/勇敢地麵對寂寞/再一次開始生活……”
——《原來的我(齊秦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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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天際,是誰落寞的眼角……
黃昏好美。七彩的雲,交相輝映的色彩……
地麵,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於是,聽到了驚聲尖叫。
人群迅速圍成一個圈。錯愕……
救護人員穿過我的身體,跑過去。
我站在人群外,透過人群湧動的間隙,看著自己躺在圍觀的正中央……
紅色……豔麗的紅色……從那個我,流淌。
一直到最後,我始終哼著齊秦的那首《原來的我》,我好喜歡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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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從懵懂的時候,便會經曆一種東西,叫愛情。但是經常,我們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在某個時刻開啟它。也不確定哪一個時刻才是適當的時候。於是乎,又會經曆一種東西,叫遺憾。
斯騰,我的初戀,初中便開始的暗戀。因為太沒結果,我換了電話,那是我第一次消失在他的世界。
很多年過去後,當他知道我曾那麼多年暗戀他的時候,他開始找到我,追求我,然而,我卻因為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緊張得反而不敢接受。
我並不曉得那種擰巴的想法是從何而來的,我隻知道:這麼多年得不來的他,太貴重。就像一個古董的花瓶,我不敢碰,我怕它易碎。
原因,是他聽不懂的。
“斯騰,你知道嗎?你在我心裏很貴。貴到我支付不起。我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包括你。”
他看著我,詫異著,顯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的確,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去表達那種矛盾的感覺。
“斯騰,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永遠的都是。這麼多年沒人可以替代你。我已經偷偷仰望了你這麼久,我始終都在夢想著有一天可以跟你走在一起。可是,這麼久……因為這麼久,所以你在我心裏已經完美的一塵不染。毫無缺點。倘若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會看到你的缺點。那樣你就不完美了。所以……請讓我永遠都把你放在心裏好嗎?我需要你完美的站在我心裏的最高處。永遠。”
“蕾蕾,你是個完美主義者!你過分完美主義了,你要把我推到哪裏去?我愛你,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次,我不想再錯一次。”
我曾經夢想過一萬遍他對我表白,然而我沒有想到第一萬零一遍,換成了真實的表白,卻嚇得我退卻了。
“你在怪我,怪我曾對你視而不見?我承認我錯,別讓我再錯過一次。好嗎?”
我並不怪他。但我卻不知道怎麼說,我不知道怎麼去解釋那些複雜的想法,我深深的愛著他,永遠。但我還是拒絕了。
幾個月之後,他說他以前的女朋友回來找他,求他和好。他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給他個答案。然而我什麼都沒說。
“蕾,我討厭你這種麵無表情。你真的無所謂嗎?這麼不在意我嗎?你的完美主義讓我絕望。”
我看到了。真的,我真的看到了什麼東西在他眼中閃爍。久久不去的閃爍。他的眼神,深深的凝望著我,帶著怨恨,帶著懇求,帶著絕望。把我的心揉搓著疼。
我不敢看,撇開臉。我心裏在偷偷的哭,但我不敢讓他看到,不敢接受。原因還是那該死的完美主義。
他走了。我腦中一片空白。我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去想,否則矛盾的心理會把我撕扯瘋了。
但這種空白並沒有持續很久。幾天後,他告訴我,他們在一起了。我說:“哦。”
他沒有回答。誰都不知道怎麼繼續談話了。他依舊完美。但此時心中極力維護下來的完美主義,似乎又那麼的不完美。我問自己:要他繼續完美下去不是我的願望嗎?但為什麼我又這麼的失落……?寂寞,就是一個人在被子裏懊惱地哭泣。
我消失了,這是我第二次消失在他的生活裏。
轉過年的生日,他的來電,在我手機上響起。我拿著電話,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承認我很激動。但我卻緊張的不知道怎麼講話。
我清了清嗓音,故作鎮定的接起電話。
那邊是他依舊完美的聲音“喂,……是我。”
隻那一句“是我”,我的心便是一顫,不需要很嚴重,便剛剛好可以叫我的眼淚偷偷落下來。隻那一句“是我”,的確,隻有他,隻有是他才可以。
我壓著翻湧的感情:“哦,你有什麼事情?”
他一下被我的淡定推到九霄雲外,沉默了一秒,隻是一秒。但卻我感覺到了。
他怔了一怔,說:“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
“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生日禮物,可以給你送去嗎?”
我並不在乎生日禮物,而且,我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收拾見到他時候的脆弱。我不準備讓他看出來。
“哦,謝謝,不過不用了,謝謝你的心意。”
“我已經準備好了,過兩天給你送去。”說完,他掛了電話。
周末的晚上,他在門口等我,見到我,把一串水晶手鏈輕輕地帶在我的手上。
“你長的白,我選了好久,本來想買個紫色的,但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粉色更稱你。”
我看著他,不說話。隻是看著他,隻是靜靜的微笑。隻有他和我的默契,能夠洞察出我微笑裏麵的一切溫暖。
他帶我去一個量販ktv,我們從晚上一直唱到天明。他隻是在一邊給我打著樂器,看我一首接一首的唱。當我唱累了的時候,回頭看,他手裏拿著撥浪鼓,已經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天亮了,我們一起走出去,外麵很冷,他把自己的圍巾摘下來,戴在我的脖子上,仔細的一圈一圈的繞,說:“多繞兩圈,你就不會冷了。”
我看著他,隻是看著他,眼淚就要流出來了。“你自己戴好不好?不要給我戴。”
他呼著白氣:“不好,因為我很熱。”
“喂,你鬆點,你要勒死我啦!你想謀殺啊!”
“哦哦,是是是。遵命!”他又摘下來,耐心的重新一圈一圈……
他把我放在他的身後,我們像小學生一樣排隊前進。因為他說他很高大,可以幫我擋風。
站在他的身後,那一刻,我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問。我的心,就好像從那一條圍巾開始,熱得化了。
我們接觸從那一次開始頻繁起來。我也會很恨自己,恨自己當著小三,可我卻不能拒絕他經常送我回家。
他總拉著我在街上走,走累了才打車,這樣可以多在一起待一會兒。每次見麵我總會遲到,但是他從不抱怨,在風中等我一個小時,也會在見到我時微笑著對我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漂亮啊?”
很久之後,他第一次吻我。我很別扭,他看出來了。說:“不適應我這樣?”
我點了點頭。於是他沒有再碰我,說:“那好吧。不過,為什麼呢?你不喜歡我嗎?”
“不是,隻是感覺和你很親,你就好像我爸爸一樣。”
“我不要當你爸爸。我要當你老公。”
說完這句,我們都沉默了。我突然意識到,原來在這麼近的距離中間,其實我們還很遠,我們畢竟離得再近,也始終隔著一個人的肩膀。
第二天,在公車上,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你跟她……還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