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m市也有一段日子了,紀筱雨還記得剛到樊城自己爸媽就先去外地工作了,他們把自己送到鄉下姥姥家。姥姥已經六十好幾了,年輕時生活過得比較艱苦,那還是上個世紀,條件不好,以至於姥姥兩手布滿了厚厚的老繭,臉上透露著歲月滄桑之感。但是紀筱雨還記得,在自己還很小的時候,就是這雙有些幹枯卻溫暖的手抱著自己,哄著自己。
當姥姥看見許久不見的外孫女的時候,臉上充滿了喜悅,一個老人常年獨自居住,女兒女婿又在大城市工作,心裏沒有一絲孤寂是不可能的。
於是老人把關心和愛都傾注到外孫女身上,老人並沒有重男輕女的陳腐觀念,無論是男是女都一樣疼愛。
來到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鄉鎮,紀筱雨心裏充滿好奇,畢竟自己要在這裏生活了。
剛來的時候,大半個鄉鎮的人都出來看了,就在這裏的大多是沒有到過大城市的老人和小孩,年輕壯健的男人都出去打拚了。
小孩大都是基於好奇,沒見過從城市裏來的,還是個才十歲出頭的小女孩,一個個地從自家伸出腦袋來看。
看見姥姥的那一刻,紀筱雨心裏的陌生感都被開心的情緒衝走了。
一進門,姥姥就噓寒問暖,臉上的老褶兒流露出無可言喻的喜悅。
“姥姥,筱雨想死你了!”紀筱雨一下子抱住姥姥手臂,
老人家臉上的笑容停不下:“我的乖外孫女哦,姥姥也想死你了啊!”說著用手慈祥輕柔地撫摸著筱雨的臉,“我家筱雨長的越來越標致了啊,跟玉兒似的,想想你剛出生那會兒還小小的,臉胖乎乎的,姥姥整天抱著你呢,”眼裏流露出回憶的模樣。
“筱雨一直都是姥姥的心肝寶貝啊,”紀筱雨輕輕把頭靠在老人肩頭。
“是啊是啊,姥姥的心肝兒,嗬嗬!”姥姥拍了拍紀筱雨的手背。
紀媽在一旁也滿麵笑容地看著這對婆孫倆,“好了好了,筱雨你快讓你姥姥坐下,別累著她。”
老人拉著紀筱雨坐下,轉過頭對女兒說:“馨玲啊,筱雨在我這兒你就放心和衍華去工作吧,沒事兒的。”
“媽,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怕筱雨這丫頭不懂事,到時候您可別老慣著她,該說她的時候就得說,否則又該不知天高地厚了。”鄭馨玲管教女兒一向嚴格,但不是說女兒哪裏不好,隻是小女生總是性子不夠成熟,容易闖禍,這才再三叮囑老人。
老人不以為然,用責難的語氣對女兒說:“你不也是我一手帶大的嗎,也沒見哪裏很差啊,哪有當媽的這麼說女兒的,再說了,咱們家筱雨比同齡的女孩懂事多了,行了行了,人送到了,你就別操心了,好好專心去工作,啊!”
鄭馨玲對自己這個媽啊真是沒轍了,有了外孫女忘了女兒,唉!
紀爸適時出來調解:“嗬,媽你別生氣,馨玲她不放心而已,我們把筱雨送來您這,把她的行李衣服什麼的安置好了,再去這樊城中學給她辦好入學手續,我和馨玲就走了。我和她媽呢,也得去外地工作好一段日子,以後筱雨就交給您了。”作為丈母娘的女婿,最懂得什麼時候出來說話,讓老人家舒心。
老人聽後臉色才有些緩和,鄭馨玲嘴巴動了動,還想說些什麼,看到丈夫的眼色後,還是忍住了。
紀爸紀媽爸一切事情交代處理完後,便馬上動身出發了。縱然舍不得女兒,但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這也是暫時的。
老爸老媽走了之後,筱雨姥姥就帶她到左鄰右舍熟悉了一遍。樊城說是城,其實不然,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鄉鎮,從古代沿襲下來的名字而已,每年樊城都會有較大的花燈節。到了這個節日,所有男女老少都會在晚上出來,提著自己家做的花燈走到花燈台上去展示。
這也是一個比賽,大家樂的但不是得獎有錢拿,隻是圖個氣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