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凍說她每天宅女的生活太無聊了,需要調劑,需要那種痛並快樂著的刺激,感覺總是容易被人遺忘的。我說我覺得我的計劃還是挺刺激的,三天短假,和一個陌生的人去一個陌生的城市。她說這個也不痛啊,我說,那就愛上他。
比肯爺爺和麥叔叔還快餐的快餐式愛情讓我既向往又排斥,剛剛失戀的我麵對這當今愛情這碗速食麵,到底是應該饑不擇食的把他收入囊中,還是略帶清高又羞澀的將他拒之千裏,這是一個問題。
失戀之後的我沉浸於自己信仰的小世界坍塌的廢墟之中,看著滿天粉碎的誓言,像許多傻女人一般的哭泣傾訴,但隨即又顧忌起自己的麵子,一直以來在別人的眼中,我這條不醜也算不上美的石榴裙下總是不乏男人的,這是別人豔羨的幸福,這是隻有自己才懂的孤獨。
懷抱著這份孤獨肆意的宅在二次元裏,期望哪一天守株待兔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當然,我是那隻兔子。終於在我不停的跳來跳去下,撞到了一枚時下流行的生物——大叔。說好聽點,是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從多封豆油中脫穎而出,說不好聽了,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原本平行的兩個人,有了交集。
雖然離那個期待的小短假還有一段時間,但是不可抑製的期待和欣喜成了我在這段難熬日子裏堅持下去的動力。都不記得兩個陌生的人是怎麼就約定一起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用大叔的話說就是兩個瘋子,一個國內,一個國外,然後找個陌生的城市,為了三天兩夜的激情。忘了說,大叔是一個在新加坡的30歲單身想做攝影師的程序猿,重慶人。
當我走下飛機,一個人,站在首都機場,四處張望著那個素未謀麵的男人,期望值達到了最頂端,這一刻我忽然明白這兩個月以來的心情並不是單純為了尋求什麼陌生化的刺激,隻是為了填補心裏空白的期待。我以為下一刻我就會釋懷,可是當那個在腦海中模糊了兩個月的臉龐變成了清晰的影像的時候,心的扯動提示我係統出了Bug。
他迎上來,牽起我的手,一句話也不說的奔向機場快軌,我隻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後。其實這個城市對我而言並不陌生,曾經有太多太多的回憶都是以這座多少人向往的城市為背景,然而此時此刻,我卻隻希望這一次旅行能洗掉過往的塵埃,任憑這隻溫暖的手隨意的牽扯。
二號線,工體,AHotel。
當我放下行李,茫然的坐在床角,Summer走過來,靜靜的抱著我,那一刻,心底湧起的是期待已久的溫暖,還是——現實與回憶重疊的痛苦。
“寶貝餓了吧,我們吃飯去吧。”
我抬眼望著他蹲在我麵前,突如其來的吻吞沒了我的回答,雙唇似是最柔軟的美術橡皮,塗抹去了我腦海裏每一寸的記憶。
曾經不止一個人告訴過我,網絡上和現實中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其實在飛機上的時候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看著他的照片,想象著平麵變成3D的樣子,就像是給一個紙片人充氣,我隻能用他對我說過的甜言蜜語來代替心肝脾胃。而現如今,當這個男人以三維立體形態呈現在我的麵前,觸手可及的時候,我卻慫了,隻能呆呆的點頭和搖頭。
當我再坐在沙井胡同三樓的露台上的時候,已經看不到當年在四合院屋頂上那隻煢煢孑立的貓,隻剩下吞噬一切的無限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