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展昭抱了蕭三隨皇帝鑽進了那矮洞,其間卻是別有洞天,一個方圓數丈的岩洞,周圍尚有天然熔蝕的隧道四通,皇帝指了指深處的一個角洞,“蘇童,原就叫朕藏在那裏,實實是憋悶得人受不了,所以我才到這大洞中來的。

展昭之間洞中地上一攤篝火半旺不旺,烤得周圍蒸汽騰騰,難怪外麵能看見水汽,不由得低頭,“皇上恕罪!“伸腳踩滅了那篝火。

趙禎驚疑,“展昭,你這是做什麼?“

展昭此刻隻覺得頭重如鬥,渾身都在發抖,當下拾起一根燃燒的樹枝,將蕭三抱到了那原來皇帝藏身的角洞之中,此處雖然憋屈,卻地勢略高,尚未見積水,展昭收攏尚未濕透的樹枝重新生了火來,趙禎旁邊看著,隻見那火苗雖然不旺盛,如同隱藏在樹枝搭起的間隙中一樣,卻是周圍不見煙氣水汽,展昭生了火站起,不禁一陣搖晃,擔心在皇帝麵前失儀,連忙提氣站穩了身形,“皇上,此處幹燥,且風隨逆行,煙氣不會刺鼻也不會流出,展昭正是看了那篝火蒸起的水汽才發現皇上的。“

趙禎聞言,心裏後怕不已,“我跑到外麵大洞裏已經三日了。”

展昭勉強支撐著和他躬身說話,隻覺得胸口那一種似熱非熱,似冷非冷的感覺如同一股橫衝直撞的狂風在他身體裏呼嘯,聽皇帝問話,勉強維持著清明,“也許是今日下雨,天冷,水汽凝集之故。”

趙禎看他麵色不佳,不由得歎氣,“展昭,看來你受傷不輕,坐下說話吧。這女子是誰?”

展昭再不能堅持,謝過了皇上,緩緩坐下,慢慢將益州所曆之事節略地說了個清楚,趙禎聽了不由得長久沒有說話,隻是低頭自語,“原來如此!”展昭低頭看蕭三,依舊沉沉昏睡,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此刻呼吸清淺,嘴唇都在發抖。不由得伸手觸她臉頰,隻冰冷嚇人,隱隱滲出青色來,兩人冒雨在山間奔跑了這些時候,即使把她抱在胸前,仍是淋得精濕,她受了傷,又警惕石崢算計,數日不曾進食,本是虛弱已極,此刻若是染了風寒哪裏還有命在?不由得轉過臉來,跪下身子,“皇上,蕭姑娘似乎是受了寒,不能就這樣穿著濕衣服,臣懇請皇上賜衣!”

趙禎正低頭沉思,不料展昭這樣一跪一請,不由得驚詫,“賜衣?朕出來遊玩,就這一身,哪裏還有別的衣服?”轉念之下立時明白,展昭是要自己脫了衣服救這個女子,不由得結巴起來,“你,你是要朕。。。。。。。”看展昭正跪著不動,地上那個女子蒼白得又那樣可怕,如今這樣,也就長歎了一口氣,“好吧!朕賜!”脫下長衣,交給展昭,展昭輕觸蕭三,卻不見她醒轉,不由得有些焦急,低喚,“蕭姑娘?”

趙禎看蕭三沒有反應,心說,不會是死了吧,也湊了過來,“她沒事吧!”

蕭三悠悠醒轉,偏偏眼前出現的卻是趙禎一張陌生的臉孔,一臉的胡茬汙泥,本能的她反手就是一掌,卻被展昭眼明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蕭姑娘,不可造次!”

蕭三轉臉見是他,不由得渾身都鬆軟了下來,眼淚又不由得盈滿眼眶,哽咽了半天方喚了出來,“展大人!”反握住他的手,“金大哥呢?白五爺呢?他們真的死了嗎?”

展昭見她清醒,又提到白玉堂,不由得也是有些動容,好歹皇帝還在旁邊,連忙放了她的手,“蕭姑娘,快見過皇上。”

“皇上?”蕭三心中急切,原要問個究竟,卻看他麵容端肅,不由得隨著他眼光看去,隻見剛剛嚇唬自己之人正坐在一邊,一雙眼睛閃爍不定,加上隻穿了一身短衣,頭發蓬亂,胡子拉雜,說不出的狼狽潦倒,心中隻道,“原來這個人就是皇帝,倒還真不如石崢長得氣派。”她原本就對這官府朝廷不甚感冒,此人不入她眼,自然也不願意搭理,隻是好歹一國之君,既然是展昭叫她行禮那便坐在地上微微躬身下去,淡淡地言道,“見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