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撥動之弦(1 / 1)

燕齊天看到洛夜從隨身攜帶的錦囊中,取出兩枚銀錢,然後將一枚置於公主的前額,另一枚放在公主的左眼上。然後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洛夜便起身走到皇帝跟前:“公主的病,百年難見,依在下的推斷,應該是‘靈體出殼’,不過公主貴人有貴福,靈體離開本體五年居然毫無損傷。”

靈體出殼,燕齊天懵了,這是什麼病?為什麼從小在宮中得到萬般寵愛的女兒會的如此異疾,難道是?:“請神醫指示,如何才能就我女兒性命?”

洛夜鄭重的看著皇帝:“既然公主靈體出殼未死,可見必有裝下靈體的地方,也就是說,這個世上,或者其他世界裏,有人與公主共用了靈體。隻要那人死去,公主便可複活。”

燕齊天過度興奮的臉又扭曲起來,這樣的扭曲在過去的幾年裏也常常看見:“也就是說,不等到那人死去,月兒還是長睡不醒了?”

洛夜看著極度痛苦的燕王,又看看床上的公主,澄澈的眼中閃過一絲冰冷之色:“既然我已前來,就定會為燕王排憂解難,不過這需要些時間。”洛夜故作沉默,等待燕王的答複。其實燕王的答複並不重要,這隻是一個舒緩緊張局麵的良策。

燕齊天英毅的臉上又露出了喜色:“當然當然,神醫自有妙法,是朕多慮了。”

洛夜附和著笑笑:“為了讓儀式的進程加快,在接下來的兩個月內,必須禁止他人進入“倚月齋”,當然也包括燕王和您的王妃。”

這,這,燕齊天一臉疑惑:治病這段時間內,連朕也不能進入嗎?但為了治好女兒,這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朕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

“這您大可放心,治不好公主,在下願意償命!”

燕齊天再次看了看洛夜自信異常的臉,然後微笑著說道:“既然神醫如此說了,那朕自然不必多言,但請神醫好好照顧月兒。”說罷,便下令,“倚月齋”兩月之內,除了必要的侍女可進出之外,其餘人等一概不得入內,違令者死。

燕齊天離開了“倚月齋”,慈父的臉色倏地退去,咬緊下唇:哼,洛神醫,如果你敢給朕耍麼花招,那麼你就等著被朕挫骨揚灰吧!

洛夜緊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他並不樂意與燕王交涉,或者說他有些懼怕燕王,天下之人都知道燕國君主燕齊天是個有勇有謀的厲害人物,他喜識各路仁人誌士,為人謙遜和善,視人妖平等,他是眾人心中的明君,聖君,所有人願依附於他的腳下,為他竭盡全力。然而那些人可曾想過,這樣一位救世主般的君主,十六年前,因與朗國涉不成,便派人偷襲朗國國君,接著又借以違約的托詞,擅自發動戰爭,朗國的都城幾乎被血洗,他的部隊連老嫗孩童都不曾放過…洛夜的眼中有一團黑火在燃燒,他又看了看公主,用幾近冰冷的聲音說道:“燕汐月,我會讓你複活的,不過代價會很重。”

現世

燕汐月盡管在這個城市獨自生活了4年,本來還有一個爺爺,不過剛搬來不久後,爺爺便在去公園的路上被一輛超載的貨車撞倒了,雖然報了警,也送進了醫院,但爺爺還是離開了自己,留下一筆很少的補償金,為了更加平凡的生活,汐月隻能到附近的咖啡廳當服務員。

工讀生的生活一向是苦不堪言的,而燕汐月又是事事忍讓,事事遷就的態度,店裏的其他服務員也不把汐月當回事,又苦又累的活兒總是推給汐月,他們隻知道,那個其貌不揚的透明人是因為受老板照顧才進店的,平時總是漠不支聲,扭扭捏捏的很好欺負。

燕汐月已經很用心的去適應沒有人在意,沒有人理采的生活了,即使被人罵做“透明人”,“女鬼”,她也學著盡量不去理會。

雖然將近晚上7點,但太陽還是沒有從地平線上落下,它似乎十分眷戀這個世界,夕陽殷紅,天邊的雲霞被點染的微醉了,交織在一起的色彩美麗的炫目,卻也讓人心驚,至少汐月是這麼想的,到了快要收工的時間了,她端出最後一位客人點的摩卡,有些悵然若失的走在露天的廣場上:“客人,這是您點的咖啡!”聲音幽幽的飄出,沒有溫度。汐月不喜歡留意客人的長相,因為記住一個人需要很多時間。

但她眼角的餘光還是看到了什麼:一隻火紅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