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接踵而至的抑鬱症,我妥協了(1 / 1)

關於我為什麼會有那種瀕死感,時至今日我都沒明白。

總之那次秦皇島發病和之前在家的那次發病之後,一直到現在也再沒出現過。然而接踵而至的確實真真正正的抑鬱症。

我不愛提抑鬱症這三個字,我更想將它稱之為“那個病”,可能是我的潛意識裏還是想逃避吧。

那會我對抑鬱症還不是完全懂。可是自從那兩次瀕死感出現以後,我開始查閱大量的資料來了解它,原來抑鬱症的早期症狀就是感覺無趣,然後是悲觀厭世,最後才是想自殺。我當時應該是處於中期,悲觀厭世。在喝完三支氯化鉀之後,我發現我開始討厭這個社會。

之前的我也有過一段討厭社會,但是那時候我可以分得清是那種憤青似的鳴不平的討厭,於是我才去了西藏。而這回確實不知原因的討厭。

我感覺每一天的我都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般,我強迫著自己工作,可是我體會不到生活的樂趣。

那種悲觀不像之前,之前是晨輕夜重,現在是每時每刻都是。

那段時間最害怕獨處,可工作性質決定了我必須要獨處。

我覺得生活沒有意思,覺得人活著為了什麼呢?為了掙錢,為了錢多多?可是就算你是世界首富又怎樣?美食吃過了就沒有了美食,喜歡的東西買到手還是會不喜歡,甚至我幾乎沒有了**,我認為人該超脫這些東西,就算是絕世美女,睡過了也留不住那種感覺。總之我感覺一切一切都毫無意義。覺得這個世界的存在就是假象,萬物都像空殼,我為什麼不會飛?我會飛又怎樣?活著為了活著,那就不如不活,可是不活了誰會在乎你?就那樣無休止的抗爭,無休止的矛盾,慢慢的演化成了放棄抵抗,因為抵抗都變得沒有意義。

我的目光呆滯,頭發不想洗,胡子不想刮,我成宿失眠,卻不知想些什麼,感覺像是木偶般被一種未知的力量所操控。我的衣服髒了,就隨它去吧,髒又怎樣,幹淨了是為了給誰看?

我是男的還是女的?為什麼我就要是個男的?誰規定的男的這個名字?如果男的的名字有一天變成女的呢?我就靠想著這些和自己關係不大的事情活著,或者說是拖著。熬過一小時也好,熬過一天是一天。

很快我離開了秦皇島,去了邢台。

我以為換了個城市我可以換換心情,也許就好了,可是我感覺自己已經病入膏肓。

我常常在失眠的時候出去走,總之不想在屋子裏待著。那段時間每天隻睡四五個小時,瘦了不少。總是在生理反應克服心理反應下睡著,但睡的不實在。

我記得有一天晚上大概七八點鍾的樣子,我走在邢台汽車站附近的路上,好像叫紅星路還是勝利南大街中華南大街我記不清,總之我感到悲觀,大街上人不少,都在匆匆的行走,我卻總感覺不夠熱鬧,人太少,我想這裏如果站滿了人我能好一些,可是那樣我感覺人也不夠多,總之我融入不進去。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在路上走,好像他們也不理解我。他們要去哪啊?就一定要出現在大街上嗎?為什麼不回家待著?我感到我被這個世界孤立了,我感覺我是透明的,大家看不到我的孤獨。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和不被重視。過馬路如果旁邊沒有超過十個人我自己不敢,可是為什麼不敢呢?一走了之就再不會這麼糟心。可是我得活下去,我如果死了我爸媽怎麼辦?我是獨生子,我憑什麼傷害關心我的人?我還沒有回報他們的養育之恩就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我不是畜牲,可是我感到我是個廢物,是個孬種,是個傀儡。我太累了,我該去哪?我又為了什麼?

那段時間最害怕的就是深夜空城,也在深夜空城想了好多人生。

客觀的說,那段日子對我的改變非常大,收獲特別的多。我從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混不吝,變成了一個懂得人生道理的感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