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還記得我把你送到小姐身邊時說過什麼話?”金夫人開口。
“夫人,小陶記得。”小陶跪到地上,“夫人要小陶既要把小姐當妹妹照顧,又要當主子維護,不可心生歪念,三心二意。”
“說,怎麼回事?”
“夫人,小姐舅媽送的琥珀手鐲是假的。”
“你說什麼?”原本坐著的金夫人一下站起來,“你聽誰說的?”
“奴婢和小姐一起聽親家太太和石磨家的說的。”
“說清楚——”
“是,”小陶聲音帶著一絲氣憤,“那一天,正是小姐生辰第二天,奴婢陪小姐在花園玩耍,親家太太來了,小姐說要躲起來嚇她一跳,奴婢和小姐就躲在那棵大槐樹後麵。”
“因親家太太一直再說表少爺的婚事,小姐沒好意思出聲,後來說著說著不知怎麼轉到小姐身上來了,石磨家的就可惜親家太太怎麼把那麼好的東西隨手送人了。親家太太就說,”
“她說了什麼?”金夫人語氣很平靜,福嬤嬤卻知道她生氣了。
“她說,瞧你實在的,不過一小丫頭片子,哪值當什麼好東西,一副街上買的小孩玩意,就哄得她眉開眼笑了。”
“哼——她就不怕夫人察覺?”
小陶看了金夫人一眼,“當時石磨家的也問過,她說,我這小姑,自視甚高,又是我送的,她哪會仔細分辨,隻會叫人好好收藏起來。”
好啊,真好啊!金夫人怒極反笑:“真是我的好大嫂。”
“你先下去,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福嬤嬤先打發了小陶,再安慰金夫人,“夫人,別生氣,小心自個兒的身體。”
“嬤嬤,你說我哪裏對不起她了,她這麼作踐我的女兒,小孩子生辰,你人來了不送禮物都是可以的,她偏偏來這一手,當時,人可不少,萬一有人認出來怎麼辦?我夏家的麵子裏子就全丟了。”
“夫人,這不是沒認出來嗎?”福嬤嬤安慰著,突然想起什麼,“不對,夫人,當時少爺碰過那鐲子,不知——”
金夫人臉色一變,“嬤嬤,他知道的。”當時金家本家一個嬸子要看,書哥兒可是沒讓人沾手,興衝衝就跑了,說是讓他爹瞧瞧去。直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回來的。
“家裏就瞞著我一個人呢。”半響,金夫人歎氣,心裏又是難過又是歡喜的。
“夫人,那你看這事?”
“事都過去了,多說無意,”金夫人平靜下來,“今年年後回去,我會找父親聊一聊,夏家的宗婦就隨他的意好了。”
“由二夫人作宗婦也好。”
“嗯,二嫂的年禮加三成。”金夫人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以後給二房孩子的禮物和大房的一樣吧。”
“老奴明白,夜深了,夫人休息吧。”
“你先去睡吧,我再等一等老爺。”
福嬤嬤告退,心裏不禁對大夫人的行為又是氣憤又是好笑,一對琥珀鐲子對金家來說算什麼,她房裏同等價值的鐲子就有好幾個,更不用說是大小姐了,大小姐之所以歡喜是因為送禮人的心意,卻不想你是這麼來惡心人的。
現在好了,為一個鐲子連當家主母的位置都保不住了,真是活該。
金夫人也在想事,她在想,難怪寶寶十歲後一段日子突然迷上了金玉珠寶的鑒定,天天纏著她爹,甚至還跑到作坊去,原來是為這。
那孩子是被打擊到了,現在,誰也別想在這方麵騙到她。
王紫屏,我又該怎麼感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