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見慣生死的龍行度等人都感到不忍,楚絡羽對眼前看似平淡無奇的年輕人除了畏懼,還多了一分尊敬,隻有這種超乎常人的狠辣,才能成就大事。
半晌後,燕雲飛把在淩宣胸口處的銀針拔出半分,蹲在他麵前笑道:“我想淩大人還可以為燕某做點事,不知淩大人是否會答應?”
痛苦稍減的淩宣大口喘著氣,恨恨的望著燕雲飛,他知道自己絕沒生還的希望,隻想死得舒服點,“我可以幫你,但……”
話還未完,燕雲飛的手仿佛顫抖了一下,銀針再次插入。
剛放鬆神經的淩宣渾身發抖,臉上的肌肉瞬間卷成一團,麵容根本無法分辨。
“我不喜歡討價還價的人。”欣長手指放在還露出半寸的銀針上,臉上雖然充滿笑意,但旁邊的人卻感覺他隨時會把銀針毫不猶豫插入對方的身體。
“你……說。”淩宣終於忍受不了這個折磨,從牙縫中擠出兩字。
“你與王戌怎麼聯係?”
“我每十天會派人把消息傳回去,然後等丞相的指示。”見識過他的喜怒無常後,淩宣不敢有絲毫的猶豫,生怕他把那留在身體外的半寸銀針插入。
“你平時一般會派什麼人送消息給王戌?”
“外麵的五個侍衛,當然還有幾個我和丞相信得過的心腹。”
兩人一問一答,燕雲飛問的很仔細,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波動,淩宣卻不好受,等審訊完後,整個人像風幹的屍體,奄奄一息。
隻有龍行度他們明白他的意圖,他想給陳逝加點猜忌的籌碼,猜忌永遠都是帝王的詬病,有了前次封瀚給王戌的信,如果再火上添一把幹薪,王戌以後的日子將很不好過
“能把我身上的銀針取掉嗎?”淩宣乞求的望著燕雲飛。
燕雲飛無視他的乞求,陰森的笑道:“在元狩節前,我不會讓你死去,你慢慢享受吧。”
轉過頭對道:“絡羽你派人好好看著他,我還有事情去辦,那幾個侍衛也給我好好伺候著,留著還有用處,行度你陪我去躺太子府。”
對於他突然決定去太子府,龍行度與蕭殷、苟道有些不解,隱隱覺得與段闋有關,楚絡羽則更不清楚他的目的。
在楚絡羽的安排下,坐上馬車的燕雲飛與龍行度兩人朝太子府駛去,龍行度感覺他在編織大網,北燕與西晉都被網羅在其中,一步行錯,隻怕會屍骨無存,但眼前臉色略帶蒼白的燕雲飛仿佛很喜歡這種感覺,越來越他的先祖燕默,任何事情都老謀深算,而且不怕冒險,心中暗歎,這或許也是自己願意跟隨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