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然後被抓個現行的宋舒馮斯·鮑斯基說過一句。
「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睡一覺。」
周圍異常安靜,窗外一片樹葉落地的摩擦聲都能被清晰聽見。
【果然午覺這事不是說睡就睡的,既然如此,幹脆起來到處走走。】躺在床上的那弓睜開眼看了下天花板,又看了看窗外,然後猛地起身,“我去,已經這麼晚了?”
“難道我真的睡了很久嗎?”就在那弓懷疑自己那因為過去時而發生的自家妹妹製造的就算鎖門、換鎖、再鎖門、加鋼板焊封也會打穿非承重牆強行進“門”的“夜襲”逐漸加重的精神衰弱所養成的睡眠質量和睡覺習慣時,他發覺窗外的景色似乎有些熟悉。
在用力揉眼確定自己不是睡迷糊後,黑發少年看到窗外右側是【槲束枝高中】的操場和籃球場,左側一棟建築看上去像學校的辦公樓。
所以現在他推斷出自己所在的建築應該是教學樓了。
那弓回頭看向自己所在的房間,一排排桌椅整齊擺放,先前自己躺過的床鋪以及臥室布置全都不見了。
所以現在還是在「精神空間」裏麵……嗯,除非自己腦子壞掉了。
由於對核桃的魔核能力並不完全了解,眼下的情況那弓沒辦法做出確切的推斷。
感覺一直在這裏待著跟傻〇逼一樣。
“先回【福爾摩斯部】看看吧。”看著幽暗的教室……嗯,現在外觀是教室布置所以姑且算是教室了,那弓躍身翻上窗戶……但停下來猶豫片刻後,又走向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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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福爾摩斯部】的路上那弓梳理了下情況。
首先「偵探歌劇」的精神空間中的一些現象不會適用於“現實”中的法則,隻不過因為對“遊戲體驗”的真實度要求,「偵探歌劇」通過持有者核桃所認知的“常理”來展現了空間,所以黑發少年一行之前才沒能有幸看到一個不會張嘴放虛閃的半透明無鼻子基裏安或在狂風暴雨中撐傘拖住鳥兒的百分之百能讓這本書更換主角的逼王男子……好吧其實那弓隻是對唯獨自己以外從三樓陽台跳下去的人都沒事這事到現在依舊有點耿耿於懷而已。
黑發少年仔細觀察現在所處的學校環境,即便現在已經非常晚以至於辛勤加班的老師們走完了,也應該有巡視保安才對。遠處頂玉鎮城區也沒有平日雖說算不上繁華但應該能明顯看到的照亮夜空的燈光。如果是全城停電(槲束枝高中有獨立的以供照明的電力係統),夏夜的蟲鳴和路燈周邊環繞的飛蟲也應該少不了,然而這類東西自那弓醒來到現在壓根就沒有覺察到過。
簡直能使飛蚊症患者不治而愈啊有木有。
綜上所述,那弓正式得出了結論:自己還處於「精神空間」之中。
得出這個結論後的那弓心裏很快產生了新的疑惑:
現在的場景不是過於相似、而是本身就是按著【槲束枝高中】為原型仿造的,外觀看上去與原版相似、規模與比之前的別墅不相上下,但為何核桃會如此突兀的改變場景,況且包括前麵例舉過的諸多細節與後者精細的“做工”相比遠不止略遜一籌,自己為何會在這樣的地方,這是其一。
其二是,會長等人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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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
“怎樣?”多留美神色凝重。
試圖集中注意力來增強“檢索”那弓“存在”的核桃睜開眼後搖了搖頭,“這次跟司徒「庶務」悄無聲息的脫離隊伍的情況完全不同,「深層精神空間」內也沒有任何回應的跡象,涼月「副會長」完全不在「偵探歌劇」的能力範圍內了。”
藍色單馬尾會長看向維爾莉絲身旁正在被大家安撫的那衣。
“放心吧,那弓他肯定沒事的。”金發公主的安慰看上去效果不怎麼顯著。
一旁的古妮莎娜兩步過來一把抱過那衣將後者的頭往自己胸口一靠:“如果實在是難過的話就大聲哭出來吧,總比憋在心裏好受些!”
“……”黑長直頓了一下,然後轉身回到維爾莉絲麵前一把抱住後者放聲大哭起來。
“……”臉上浮現出幾分惱怒的騎士少女正準備上前“搶”回那衣問個清楚,卻被自家主子一個折扇打斷停在了原地。
雖然全程圍觀,卻未曾加入這個日常的讓葉提出疑問:“所以感知不到那弓同學存在後我們首先要考慮的不是他「醒來」了並沒辦法靠自己的能力再次進入這個精神空間嗎?”
眾人安靜了。
“很有建設性和考慮價值的問題。”會長點點頭。
“其實關於這個最大的可能,我已經確認了。”核桃解答起讓葉的提問,“那弓「副會長」現在仍處於與我們一樣的沉睡狀態,並無其他異常,而且他睡得很香,以至於我先前「蘇醒」後「掛機」的途中在他的臉上用記號筆畫了張鬼臉都沒能把他弄醒。”
“等等……身為「管理者」的你居然公然在這個「精神空間」的「服務器」裏「掛機」!?”
“放心,沒問題的。”核桃拿起大煙鬥在鼻子下麵一劃,“可以用卸妝水之類的清潔劑洗掉,一次不行,就來兩次。”
“問題不在這裏吧。核桃離開來「精神空間」我們卻絲毫沒有覺察到,要麼是你暫時性的把自己替換成了仿真度120%的NPC,要麼就是你登出時一心二用,亦或是你直接「暫停」了我們的時間……所以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在這個空間內能做到什麼程度?這樣的你也沒能及時察覺到那弓同學的異常情況,排除你是故意隱瞞的可能,是不是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
“……”麵對讓葉的接連質問,核桃麵容稍微暗了下來。
“……對不起,是我有些過於強硬,畢竟你已經努力嚐試過(找回那弓)了。”
核桃歪了下腦袋:“……有一腿?”
“才沒有!”
終於連讓葉也沒能忍住,被這群人帶進了日常的小打小鬧。
多留美拍了拍手。
“打住,現在那弓君應該也在找我們,如果他「清醒」著的話……或許他現在正在哪個高等級空間通過某種觀測器關注著我們也說不定。”
“後半段聽著怪瘮人的。”古妮莎娜雙手抱著的手臂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所以綜合各種可能性考慮,眼下我們要盡可能的做好自己所能做的,同時那弓君很可能也在探索與我們會合的方法……即便我們中止遊戲,要讓精神脫離核桃管束的那弓君安然無恙的醒來理論上絕非可能。如果那弓君的失蹤在這個「精神空間」真的有什麼線索可尋的話,也就隻有繼續「破案」了,期間也麻煩核桃繼續提高警覺,看是否能感覺到什麼。”
核桃嚴肅點頭道:“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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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夏夜的輕風,黑發少年全身包括衣服覆蓋著的每一個毛孔卻感受到陣陣微妙的寒意。
剛起床時的那種幹勁現在早已磨滅殆盡,在離開辦公樓後。那弓有些迷茫了,並且在重新注視周圍的環境後越發有些心神不定。
包括【福爾摩斯部】在內,整個辦公樓果不其然也是一個人甚至一個活物都沒有,那弓試圖在部室裏找到一些關於「偵探歌劇」的效果的相關線索,本以為是精神空間的話可能與事實相同,卻連平日清早出門時外門處最討厭的連在兩邊兩樹枝葉間的蜘蛛網都沒見到……
「現在看來,回到原來的房間(教室)等待救援也許還有機會,本來就不該隨便亂逛的,但是……我之前是從哪個房間(教室)出來的來著?」
建立新的疑問後,認為返回房間的念頭可以暫時滯後的那弓決定再到處走走。
盡管沒有蟲鳴、風等其它外來因素使得那弓一驚一乍時不時的汗毛豎起,幽暗樹林裏在夜晚格外覺得扭曲甚至是有些猙獰的樹木的軀幹依舊讓那弓心存忌憚。
畢竟是身處於連邊緣都不完全了解的「異世界」,萬一受到諸如替身攻擊之類的異常情況,那絕對不是什麼能讓自己感到愉悅的事情。
就這樣心裏打著小鼓,沿著籃球場旁「以往」經常走過的直通學校前大門的小路,在走過籃球場沒多遠的地方,那弓注意到一些情況。
之前從教學樓附近看的頂玉鎮的城區的風景,現在卻像是一麵畫布一樣豎立在自己麵前。感覺像是早年簡易3D遊戲裏的地圖邊緣的物理牆壁一樣。
這個牆壁一直向兩邊延伸,估計可能大到包圍龍禮山山頂整個校區的程度,具體多長那弓當然沒有心情去浪費時間,至於高度……
“「全身魔裝」、「魔裝破碎」。”二段變身一氣嗬成,在呼吸一下調整狀態後,那弓緩緩離開地麵……畢竟既然平麵有邊界存在,高度應該也有限製的可能,雖然應該不會低於附近的樓房高度,但稍微複雜一點考慮的話,也不排除高層的上半部份是“立體畫麵”的可能,總之小心一點總沒有壞處。
問君何不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那弓搖搖頭甩開了腦海裏突然浮現的句段,高舉剛才順手撿起的一根均勻粗細的樹枝使其高過自己頭頂……考慮到“天空”的各種可能性,會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帶有對飛行玩家額外懲罰機製的“天頂沼澤”的可能也不能排除。
樹枝一端傳來堅實的觸感,為進一步確定,那弓稍加用力使得樹枝“啪喀”一聲後從中間部分斷裂開來。
這樣他心裏才有底了一些。
“差不多就是教學樓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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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弓靠在“牆”與“天頂”的角落,仔細檢查後,發現兩者給自己的感覺略微有些不同。
“牆”冰冷而光滑,如同金屬或玻璃,而“天頂”仔細感受的話有明顯的凹凸和紋路,這凹凸也與“夜空”中的星光不相吻合,感覺更像是反複輕微敲打後留下的……或者說是踩踏後留下的更為貼切,像是有鑲嵌縫隙以及長時間磨損的地磚小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