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何時不地道,你們兩人聯手對付朕一個人,朕都未曾阻止。”
明亦泫側頭看我,“王妃的棋藝怕是要讓本王連府邸都要輸掉。”
我心虛的移開目光,“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自然,本王的棋藝與王妃的更不能相比。”他話中有話意味深長的說,眼底的笑意揶揄。
我橫了他一眼,拿起一個黑子搖了搖,看向明亦啻,“皇上盡管說賭注是什麼吧。”
“賭注便是……你。”他緩緩開口,眼底帶著必勝的自信。我手中的黑子驀然驚落,周圍忽然陷入了奇怪的死寂,身邊的明亦泫忽然整個人都冰冷了起來。
明亦泫不經意的撿起我掉下的那枚棋子,放在棋盤邊上,“睿王妃不要誤會,朕指的是,朕甫登基,後宮隻得皇後一人,如今她身懷有孕,朕國事繁忙不能陪她,睿王妃與皇後情同姐妹,若是能得睿王妃的陪伴,皇後在孕中心情也會大好。隻是朕也不好強人所難,向明泫要人,今日的棋局若是朕贏了,睿王妃就每月進宮小住,陪伴皇後一段時日,直到她順利誕下皇子可好?”
他解釋的很完美,而身為皇上的他這樣說了,作為臣子的明亦泫又如何能拒絕。我垂下眸子捏了捏明亦泫的手,隻聽他慢悠悠的開口,“臣弟也十分關心皇嫂,可惜,阿宸她自傷好後身子便不好,若是伴在皇嫂身邊,恐怕會過了病氣給皇嫂,影響皇嗣,皇兄若是擔心皇嫂,不如舉行大選充盈後宮,也正好是時候了。”
我歎口氣,就知道明亦泫會想方設法的拒絕的,隻是這樣說話聽著耳朵都覺得乏力,我心口突突的疼痛因著這番驚嚇更加明顯,明亦泫良久沒有說話,我抬起頭,看見他和明亦泫對視著,兩人的目光皆是寒魄凝結,矛盾一觸即發。
沈墨瑤忽然開口,“輕宸,就算沒有今日的賭注,想必你也是願意入宮陪本宮的,對嗎?”
我微微一怔,看到她眼中微弱的祈求,她被夾在我們三人的中間,何其無辜,而我和她一同長大,卻一再給她的心上烙下傷痕,況且如今,她還有著孩子。
“自然。”我若無其事的笑著說,“今日這賭注原本便是無意義的。”
我沒有看明亦泫向我投來的目光,伸手撥亂了棋盤,“妾身的身子不適,今日怕是不能陪著皇後娘娘了。”
明亦啻愣了愣,還未開口我便已經拿起大氅披上,行禮離開,明亦泫亦冷冰冰的行禮,與我一同離開。
原本以為回去之後少不得又要解釋安撫明亦泫一番,卻沒想到,到了馬車上,他就已經似乎忘了此事,悠閑的斜靠在一旁,撐著頭輕笑道,“今日的雪若是再大些,我便想著帶王妃去郊外湖邊去看雪景。”
我饒有興致的歪頭問,“聽你這樣說,似乎那裏的雪景很好看。”
“美則美矣,但是也著實冷的慌。”他說著,握著我的手捏了捏。
微微一笑,知道他擔心我的身體,但是我卻不甚在意,既然是治不好的頑疾,再多的擔憂也是枉然,揭開車簾,冷風呼的灌入,風中夾著雪花撲在臉上,冰冰涼涼的竟讓我覺得很舒服。
“又開始下了。”我輕輕的說了一句,伸手去接飛進來的雪花,這大概是所有女子看見雪花時的反應,可明亦泫從我身後抱住我,笑道,“不論雨水雪花還是落英,你都喜歡去用手接一接。”
“那你說,如果是你想要做什麼?”我覺得被他這麼一說這手伸著著實有些尷尬,訕訕的收回手來沒好氣的問。
他就勢將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沉吟著,“唔……叫管家來打掃一下。”
“……”我撇撇嘴都懶得說他沒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