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卷起漫天風沙,打在臉上生生的有些發疼,南宮宇就這麼站著,長劍指地,靜靜地等待著時機,一襲白衣隨風擺動,隻那麼一霎,南宮宇便淩空躍起,同時揮動手中精鋼軟劍,一丈以外的中年漢子也不甘示弱,起跳同時手中兵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長弧。雖然白衣男子將手中劍花挽的繞人雙眼,但中年漢子還是一次一擊中,一個漂亮的懸空轉身,正中南宮宇腋下一寸,稍在往前整隻右臂便會被齊齊削下。“你這是何意?你以為你手下留情,就會抹消你所做之事?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既往不咎?哼!”說著南宮宇迅速的將手臂下移同時運內勁將劍鋒下壓。見勢中年漢子急忙右閃,同時抬左手向南宮宇腕部經渠穴打去。南宮宇此一招本意便是不想領嶽淩風的情,同時也想著一箭雙雕,至少能重新掌握主動權,沒想到反讓嶽淩風撿了便宜,直接磕飛了他的軟劍。“我沒有,也不需要,信不信隨你!”說罷踏步遠去。
看著嶽淩風漸遠漸去的背影,南宮宇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話要從一年前說起,南宮宇的父親南宮守一常年駐守殤國西北邊塞,掌管殤國近半的兵馬,西北風沙雖大,但地域遼闊,北有明國伺機而動,西有秋國虎視眈眈。雖然近些年戰事漸少,可是任誰都知道這是礙於南宮將軍多年累積下的威名而暫時形成的一種平衡。幾個月前,明國國君暴斃,新主登基,與殤國達成互不侵犯協議,並派使者向殤國進獻九龍寶鼎,以示歸順。這本是好事,南宮將軍便派心腹大將連同一千精兵護送寶鼎麵君。可途中寶鼎被劫,所派精兵無一幸免。此事震驚朝野,皇帝責令朝中都察院禦史左冷欽察此事。
說起來左冷也算是殤國的中流砥柱了,年約5旬,中等身材,從地方小吏到國中大員,其中經曆種種雖不細說,但個中艱難也是可想而知。回到府中,左冷便吩咐下人即日啟程前往西北。
西北這邊,南宮守一自知道寶鼎被劫後,也是立刻派人徹查寶鼎下落,雖身在朝中,但江湖上也有不少朋友,那麼大的寶鼎總不會憑空消失。而與此同時,卻有江湖傳聞“得鼎者,得天下”。雖說常年在外手握重兵,南宮守一不是不清楚,那是朝中需要他來穩固邊疆,可若是危及到了皇位,恐怕邊疆的安穩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眾愛卿,你們怎麼看南宮將軍請調回京這件事?”龍椅上殤國國君一手把玩著一對夜明珠,好似不經意的問著。下麵百官不言,能做到這個位置上誰都不笨。“那就準了吧,你們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暫時接管西北大將軍一職?”半晌依然無人作答“丞相,你怎麼看?”
“回陛下,老臣以為外四省江寧遠可當此任。”
“你們可還有其他人選?”
“回陛下,老臣以為江都侍郎李茂先可當此任。”
“恩!可還有其他人選?”
“那先這樣,退了吧”
“陛下這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啊?”禮部錢尚書一邊走一邊說
“誰知道呢,不過聖意難測啊”說罷齊相搖搖頭。
……
“爹,我們就這麼回去?”
“不然你以為?”
“可是事情都沒有查清楚,我們這樣回去豈不是遭人議論?!”
“遭人議論也比被陛下揣測強!”“你啊,還是太年輕,事情哪有那麼簡單?此次回朝第一為父可以削減陛下對我南宮家的懷疑,畢竟在他眼皮之下,況且兵權我已交出。第二不在其位,或許能減少那些人對我們的注意,我們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追查起來也許會容易一點。第三寶鼎丟失必然引起兩國糾紛,也許這樣才是他們要的,我們隻有跳出來,才能看得清楚。我會提前做好準備的。”說罷拍了拍南宮宇的肩膀“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啟程回京,算起來也有三年沒見到你娘了啊!”月色如水,高懸於九天之上,遠處隱隱傳來馬匹的嘶鳴。
翌日,南宮守一一行整裝出發,西北距離京都大約需要半月光景,秋高氣爽,車隊徐徐前進。距離寶鼎被劫已經過去一月有餘,親辦此案的左冷卻還是沒有摸到什麼頭緒,該問的該查的已經過了幾遍。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疏忽,左冷本是一介書生出身,江湖上的朋友甚少,不過對於所謂的‘得鼎者,得天下’還是有所耳聞。若是南宮將軍有其他企圖,也斷不會在這個時候交出兵權,任人宰割啊。此時的左冷可以說有些焦頭爛額了,再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恐怕丟官是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