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惜趿著鞋走出房門,剛伸了個懶腰,就見杜基和幾名內衛圍上來。
李惜一怔,問杜基:“幹什麼?”
杜基麵有難色道:“殿下,皇上叫老奴接殿下回去。”
李惜眼睛眨了眨,拉他到一旁道:“父皇還生氣呀?”
“一晚上沒睡,派出去的人都沒有齊王妃的消息,火大了。”
“那我非得回去口嗎?”
“這些侍衛都是皇上派來的,皇上說:如果你不回去,就鎖回去,你自己小心點。”
“那不是凶多吉少?”
“唉!總之你小心點就是,連皇後娘娘都受了皇上的氣,本來半夜裏就讓來叫你,被皇後娘娘勸住了。”
李惜一時沒了主意,呆立不動。
杜基提醒道:“殿下,皇上還等著呢!”
羅通和小寶練功回來,見此情景,心中已明白八九。
李惜一眼看見他,奔過去,焦急道:“通哥哥,快去平陽公主府,叫平陽姑姑來救我,快去呀!”
羅通怔怔地說:“沒那麼嚴重吧?不是有太上皇嗎?”
“還能指望他?他不落井下石就算好啦,快去。”
羅通忙轉身去了,李惜在杜基的催促下不得不回宮了。
禦書房裏,皇上焦躁不安地踱著步,一見李惜,便怒不可遏,衝過來指著他的鼻子恨聲道:“小畜生,誰給你的膽子,反了你了?”
見他雙目噴火,李惜早嚇得不知所措,悶聲不響地往地上一跪,低頭不語。
皇上進一步逼問:“你說,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是不是皇後?”
“不是。”李惜脫口而出道:“不關母後的事。”
皇上冷“哼”了一聲道:“不是她給你撐腰,你也不敢這麼放肆,朕的事,幾時輪到你管?你是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了,不把朕放在眼裏,今天饒了你,朕就不是你老子。”
李惜心慌失措地用眼瞧杜基。
杜基陪著小心道:“皇上,二殿下年少無知。”
“你閉嘴。”皇上皇上大喝一聲,打斷他的話,喝道:“我看他是懂得太多了,要不是你們從旁縱著,也不至於這樣。”又轉身指著李惜恨聲道:“小畜生,多疼了你一些,反倒恃寵生驕失了體統,今天饒你不得,幽禁瑤華宮。”
李惜心頭一顫,有些不敢相信,驚懼地盯著他的臉。
“皇上。”皇後疾步而至,道:“惜兒年紀還小,為這點小事把他關進瑤華宮,讓他以後怎麼抬起頭來做人?”
“小事?你認為這是小事?都騎到朕的頭上來了。”皇上逼視皇後道:“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養個貓兒狗兒都強過養他,從現在起,他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朕要親自管教他。”
李惜慌得爬到皇後腳下,拖著哭腔道:“我不去,我不去。”
“由不得你。”皇上大喝一聲,一腳踢來。
李惜“啊”得一聲驚叫,被踢翻在地,隻覺後腰一陣巨痛,動彈不得。
皇後撲過來抱住他哭道:“皇上要打人,隻管打臣妾,何必拿惜兒出氣?他小孩子懂什麼?是臣妾唆使他做的。”
“朕就知道是你,好賢德的皇後,那你就跟他一起去瑤華宮。”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瞪大了眼睛,皇後心一冷,目光落在地上。
李惜一把握住她的手,無限謙意湧上心頭,轉對皇上道:“是我趕走她的,你處死我吧!”
“你以為朕不敢是不是?來人,拿繩子來,勒死這孽障。”半晌不見有人動,又喊:“你們都沒聽見朕在說什麼嗎?”
“聽見了。”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
一條繩子落在皇上腳下。
皇上低頭看了看,目光落在眼前這個毫無脂粉氣的妹妹平陽公主身上。
平陽公主道:“兒子是你的,你要勒死他就勒吧,反正你也不止一個兒子,少一個也無所謂,皇後廢了,再立個新皇後。”
皇上惱羞成怒,喝道:“平陽大膽。”
平陽毫無懼色道:“結發妻子不要了,親生兒子也不要了,索性連我這個親妹妹也殺了,好立齊王妃做皇後。”
“你、、、、、、”皇上一時語塞,又把矛頭轉向李惜,喝令杜基:“把他關進福瑞宮,不準出來,也不準人進去。”他眼睛盯著皇後,又瞅了一眼平陽公主,拂袖而去。
見他走了,平陽扶起皇後,又衝地上的李惜說:“瞧你給鬧的,他是皇上,是你老子,他做錯了,自有大臣們進諫,皇後娘娘勸諫,你一個毛孩子,哪裏知道什麼深淺?惹出禍來了吧?好好的閉門思過,別再出亂子了。”
李惜被送回福瑞宮,躺在床上,仍覺後腰疼得曆害,怕惹人許配,忍著不說,到了夜裏,實在忍不住了,喊來小福子。
小福子將燈放在桌上問:“怎麼了?”
“我這裏疼得曆害,你給我揉揉。”李惜說著,慢慢翻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