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裏,長樂的閨房,李惜失手將她新買的一支玉釵掉在地上,,本來覺得理虧,但長樂嘮叨個沒完。
他索性道:“活該,誰讓你臭顯擺?”
長樂更氣了,要拉他去找玄夫人評理,李惜是死活都不肯去的,想甩開她,一下用力過猛,將長樂摔在地上,先是一驚,忙想伸手去扶,卻見她惱羞成怒,忙不迭地逃出房去,長樂胡亂抓了隻花瓶,想也沒想就丟出去了,還好李惜跑的快,卻一頭撞在迎麵走來的王妃身上。
王妃被撞得後退幾步,還好身後的小丫頭扶住,李惜也忙伸手去扶,還不時往後看。
長樂追出來,怒氣衝衝,見到王妃,方壓住火氣,告狀道:“娘,你看他,欺負人,打碎了人家的東西,還打人。”
李惜象是有了保護神,躲在王妃身後,反駁道:“我哪有打你?是你自己摔倒的,賴人。”說著還衝她做個鬼臉。
長樂跺足道:“娘,你看他,還故意氣人家。”
“好了,你們兩個,各回各屋去。”王妃繃起臉道:“見麵就吵,誰也別理誰不就行了?”
“偏心,你就是偏心。”長樂雖惱,但也無可奈何,憤憤然回去了。
李惜嘻笑道:“我就知道大娘最疼我。”
“別得意。”王妃斜了他一眼道:“我管不了你,自有管你的人,跟我去見你娘。”說著做出個要走的姿勢。
李惜忙拉住她哀求道:“大娘別去,我不敢了。”
“不敢了?每次你都不敢了,回頭就犯,被你娘管的也怪可憐的,就是不長記性。”
“長,這真的不敢了,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他盯著王妃的臉,一副見風使舵的樣子。
其實王妃也是嚇他,假裝心軟道:“這回就饒了你,再犯,可仔細了,回你屋去。”
李惜答應一聲跑出去,望著他的背影,王妃臉上透過一絲無奈。
這個調皮的少年李惜就是秦王李世民的次子,他的母親玄夫人因生他的時候落下了病,因此他從小是跟著長孫王妃的。
熙熙嚷嚷的街上,圍了一圈人,中間一個青年人在打拳賣藝,打過一趟拳後,向圍觀的人抱腕說些客氣話,無非是江湖賣藝人常說的:流落貴地,盤纏用盡,望有錢的幫個錢場,沒錢的幫個人場一類的話。
雖說是天子腳下,但連年的戰亂,百姓的日子並不富裕,都一哄而散了,望著地上希希散散的幾個銅錢,青年人很無奈地蹲下身去撿。
忽然,一雙漂亮的靴子映入他眼簾,順著這雙腳往上看,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年。
少年傲慢地說:“你這樣的功夫,賣藝?可惜了,不如去我家做個教師如何?”
青年站起身,很客氣地說:“在下此來京城是為了尋親,不敢誤了公子的前程。”
“尋親?你要找個什麼樣的人?我爹是定國公,找個人還不容易?隻要你肯用心教我。”
“定國公?定國公是個什麼東西?”李惜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不緊不慢地走近,斜了那少年一眼道:“還以為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一個國公也值得這麼顯擺?聽說蘇定方有兩個兒子,你是蘇林還是蘇鳳呀?”
“我是你大爺蘇林。”蘇林的語氣中充滿了敵意。
“我還是你祖爺爺呢!”李惜也不甘示弱道:“瞧你那樣,就知道有爹生沒娘教,動不動就把老子的名頭擺出來嚇唬誰呢?”
蘇林被他激怒了,眼睛裏射出兩道凶光。
李惜還是不急不躁道:“怎麼?想打架?別的我不行,打架我奉陪。”
蘇林忍無可忍向他發起了進攻,他還是嘻皮笑臉地氣蘇林,這時,又圍了一群看熱鬧的人,賣藝的青年趁勢閃在人群裏,一支手搭在他肩上,他回頭一看,頓時喜出望外,立刻喊出那人的名字“宋文正”幾乎同時,對方也喊出了他的名字“佟繼威”
宋文正向正在打鬥的李惜和蘇林看了一眼,拉佟繼威到人群外道:“你怎麼來京城了?走,跟我回家。”
佟繼威猶豫地向人群裏望了一眼。
宋文正道:“這些人,一天到晚沒事做,拿窮人開心,打不死人的,走吧!”
佟繼威還是不放心道:“那個蘇林一臉凶相,這個小東西未必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