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猜不透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今天這事確實處處透著怪異,如果說對方是針對她和霧綃的,為何她們兩個卻毫發無傷。如果不是針對她們兩的,那麼又為何要牽扯上她們,是臨時起意還是蓄意而為,而在對方的計劃中她們又處於何種角色。然後是那個小侍的說辭,霧綃被迷暈。到處都是疑霧,一點頭緒也沒有。景裳有些頭疼的用手撫了撫額頭,暗歎了一聲,突然覺得很厭煩,不就是串個門麼,也能生出事來。景裳無奈地撇了撇嘴,壓下紛繁的思緒,把眼一閉,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度睜開眼,景裳嘴角閃過一抹冷笑,隨後拍了拍身旁陷入沉思的霧綃沉聲道,“算了,別想了,多想也是無用的。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也耽擱了這麼久,再不過去,舅舅該找人來尋我們了,我們還是快些過去。”說著就徑直向前走。霧綃搖了搖頭想想也對,如今的事態不明,多想確實無用,於是也不再糾結,快步跟了上去。

景裳到達落蕊園的時候,就見著她舅舅身邊的小侍平和正從院裏向外走來,待見著了她,就一臉驚喜的湊上前,露出花朵樣燦爛的笑容連聲說道,“噯喲,六小姐,您可來了,之前主子聽到門房來報說您來了,就拾惙著奴才準備好上好的茶葉和您最愛吃的點心等著,可等了大半天也沒見您人影,主子還以為您迷了路呢,這不就使喚奴才趕緊出來尋你。沒想到在院門口就遇見了您。”

景裳一聽來人開口就眼皮直跳。她從第一次見到平和這人就在思考人的聲帶有多奇特,簡單的噯喲兩字也能被他婉轉成山路十八彎。在偌大的王府沒遇著個忸怩氣息濃厚的男子,沒想到在這阮府卻遇到了這麼一位。大千世界果然是無奇不有。景裳來過阮府幾次,至今雖不以為奇,但還是沒有習慣,聽到他的噯喲兩字麵部還是有些僵硬,於是她不自在的笑了笑,說道:“額,我先進去了。”

平和連連笑道,“六小姐裏邊請,裏邊請。”見景裳邁步往裏走,他連忙緊隨其後。

房門外的一個小侍見著景裳的到來就趕緊打起門簾,邊向裏通報。景裳進去的時候,

就見著房間正中倚靠在軟榻上的那個男子抬起眼來,拍著自己身邊的空位滿麵笑容的招呼著她,“景兒,坐舅舅身邊來。”

景裳聽話的挨著他坐下,卻見著他拉起她的手故作生氣道,“景兒可是有些時候沒來阮府了。難道舅舅不請你來,你就不來了?”

景裳眨了眨眼,趕緊陪笑:“怎麼會呢。侄女可是時時都在念叨著舅舅你呢。”

聞言,阮二少君就笑了,食指點了點景裳的額頭,笑道:“隻怕是念叨舅舅的點心吧?”

這話倒是提醒了她,景裳轉頭朝霧綃示意,霧綃也默契,連忙將手中的禮盒奉上。阮二少君卻是看也未看那幾盒禮物,轉頭朝左右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後轉頭朝景裳看了看,景裳抿緊了嘴,對他這翻舉動很是疑惑,但看到阮二少君堅持的眼神,景裳隻得也朝霧綃點了點頭,示意她到外麵去等。待隻剩他們兩人的時候,景裳聽到阮二少君的提問:“景兒可知道,這次舅舅請人讓你過來是為了什麼?”

景裳微皺了眉,疑惑道:“不是因為阮妗姐回來麼?”

不想她說完阮二少君卻沉默了,轉頭望著窗欞外失了神。景裳因為不明就裏,也隻能隨著沉默,房裏一時陷入安靜。過了很久,阮二少君回過神來,卻轉眼望向景裳低沉的呢喃,眼裏還有些未收的情緒,“那景兒知道舅舅為何會嫁到這阮府來的麼?”

景裳搖了搖頭,這位舅舅的信息都是她以前在王府的時候,偶爾從她母親的口中得知,隻知道舅舅嫁到了京都建央的阮家,對其他的事情她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