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遠處的山頂上方懸掛著一輪明月,在遙遠的天際又偶爾點綴著幾顆黯淡的星星。這個夜,美得淒涼。
然而,意外從天而降。不知是招惹了哪路神仙,從來不出深山的兩戶人家招來了殺身之禍。殺手們一個個用黑布蒙著臉,手上握著的劍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不時地滴著血,落進泥土裏。不知是殺手們身上的殺氣太重,還是他們手中的劍殘餘的血漬腥味太濃,凡是他們經過的地方,花花草草都失去了生機。
山下的一塊較為平坦的地方,居住著兩戶人家。隻不過,其中一戶人家,是在幾年前才搬來的,身份不明。這兩戶人家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隻是方圓幾十裏的深山中,隻有這兩戶人家,所以這十幾口人就仿佛一家人一樣,無話不談,很是親密。甚至,這兩家的孩子從小一起玩,男孩七歲,女孩四歲,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家人早早地定下了婚約。
殺手們一步一步的逼近孩子們的房間,那女孩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了危險的來臨,又或者是感覺到了親人的死亡,哭了起來。那聲音清澈嘹亮,卻又聽的人撕心裂肺。但是殺手就是殺手,不論是天真無邪的孩童還是即將入土的老人,該殺的還是要殺,對於殺手而言,隻有任務,沒有情感。房中的婦人也就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很是害怕,她們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躲,也沒有反抗和僥幸逃脫的餘地,但是為了她們的孩子和屍骨未寒的親人們,她們無論如何都要想盡辦法讓自己的孩子生存下去。
但是時不我待,兩位偉大的母親做出了一個危險的決定。她們在孩子的胸前,離心髒兩寸的地方,用匕首捅了下去。由於心情的激動和緊張,握著匕首的手不住的發抖,以至於刀口並不深,但是對於兩個常年體弱多病的孩子來說,足以致命。至於最後能不能活命,就看他們的造化了。看著兩個孩子止聲後,女孩的母親為兩個孩子把了把脈,還好,還有那麼一絲絲的脈搏,隻是太微弱了,而且越來越弱。就在這時,殺手們衝了進來,圍成了一個圈,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出去的圈。
兩位母親沒有之前想象中的害怕和無助,而是從未有過的坦然。隻是,無論如何她們也不會明白,自己和親人們為什麼而死。
“為什麼要殺我們!我們這輩子都沒有邁出過這個深山一步,到底是得罪了誰,才害得我們兩家十幾口人一夜之間就這麼白白的喪了命!”男孩的母親失聲痛哭,看著自己生死不明的孩子,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噴出了一口血,癱倒在地。
“你不必知道,受死便是。”領頭的殺手瞟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兩個小孩,使了一個眼色,其中的兩位殺手就衝上去,一人一刀,解決了兩個母親,毫不留情,然後走向了兩個小孩。“報告冥少爺,這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女孩看樣子平時就身體虛弱,已經不行了,至於男孩,稍微強健些,可以救活。”說話之人竟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好像死亡是那麼理所應當。“好,帶上那個男孩,我們走。”被稱為冥少爺的那個人眼神微微一掃,看向了男孩,眼神中的戾氣頓時消了一半,多麼惹人喜愛的一個孩子啊,可惜,他是沒有感情的,他也不配有感情。恍惚隻是一刹那,一秒鍾過後,又恢複了原來的冷漠和殺氣。
“那這個女孩?”另一個殺手察覺到了少爺氣息的波動,心微微一驚。二十多年來已經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讓少爺的眼神有一絲絲的變化,哪怕是在老爺和夫人去世的時候,少爺也沒有任何反應,像是一塊冰冷的寒鐵。
“既然快死了,就由她去自生自滅吧,於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了。”冥少爺說著,看向了那個不知死活的下人,那吃人的眼神好像在說,本少爺要怎麼做,還不用你的提醒。那個下人看到少爺的表情,即刻低下了頭,退了出去領罰。跟隨了少爺這麼多年,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他是再了解不過了的。
“咻~”一群人施展了輕功,離開了這充滿了血腥味的房間,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可見這些人的武功到達了一種怎樣可怕的境界,而這些一流的高手,卻來殺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讓人費解。隻是,在這裏的慘狀,誰也不會知道,因為這裏再也沒有人了,不會有人來發現這些慘遭斃命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