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鈞笑了：“誰說洪荒隻有一個？”
白夜張口結舌。
洪荒和混沌，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呢？這是無數生靈所想知道，卻不可能知道的信息。
無垠的混沌，包圍著廣葆無垠的洪荒。按照這個模式來看，混沌是大於洪荒的，是最廣的一片區域。可是所有大能修士都得到過天地的啟示，洪荒不斷成長的話，必然會把整個混沌給霸占下來！
這怎麼可能呢？混沌是無垠的，是沒有邊際的，怎麼可能被洪荒所撐滿呢？
“這當然可能！”鴻鈞說道：“混沌是無邊際的，但大道的演化卻是有邊際的！一個大道的覆蓋範圍之內，隻有可能存在一個有實際距離的混沌，和一個洪荒世界！”
一個大道的覆蓋範圍之內？白夜眉頭緊皺，越發不能理解。
於是鴻鈞開始了畫圖。他手指情劃，地麵上出現了三橫三豎三條互相垂至相交的直線，形成了一副九宮格圖案。然後再輕輕一劃，當中的那個各自中就出現了一個指甲蓋大笑的圓圈。
“這片無垠大地，就是整個無垠混沌。而每一個格子，都是一個大道所覆蓋的世界。格子其中的小圓圈，則是洪荒世界！”
白夜瞪眼看著這副圖案良久，才不可思議道：“你的意思是，大道其實是分區域在劃分的？不同的區域，有不同的大道？”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鴻鈞搖頭，道：“這比較麻煩，讓我們從故事之初開始！”
說著，他輕輕一擺手，將地上的九宮格抹去，重新開始。
“很久很久以前，這個混沌之中什麼也沒有，是一片死水的世界！他和現在洪荒外的混沌完全不同，連一絲絲的混沌氣旋都沒有，是完完全全的死水狀態。或許，你可以稱之為‘無’的世界！”
“忽然有一天，這個‘無’的世界中出現了一個變化。這個變化具體是什麼，誰也無法描述，隻知道結果是，一種弱小的，處在萌芽狀態下的本源存在誕生了！”
“它是規則，卻又高於規則。是改變的源泉，也是生長的根本！它和‘無’的世界並不衝突，隻是覆蓋在‘無’的世界上，有著能夠改寫一切的能力！”
“不過，它很小！”
一個小小的四方形出現在地上。
“隨著漫長的歲月，它開始本能的成長，不斷長大，不斷長大……由原先的初生，變成發展，變成強壯，變成瓶頸！”
小小的四方形不斷漲大，由指甲蓋大小變成了巴掌大小。然後停了下來。
“它遇到了瓶頸，已經無法再漲大。它所覆蓋的範圍，也就是這麼大了！”
“為了繼續成長，它不得已之下，做出了一個選擇：分出一件法器，開辟它所能覆蓋範圍之內的混沌！”
白夜深深吸氣，問道：“大道法器？大道？”
鴻鈞點頭：“沒錯，它就是大道！”
“大道分出了大道法器，被從混沌中孕育而出的盤古大神掌握。他借助大道法器的力量，開天辟地，創造出了洪荒世界！”
四方格子之中，陡然出現了一個隻有格子四分之一大的小小圓圈。
“這個洪荒世界很小，與新生大道所覆蓋的混沌相比再小不過。但就是這樣的洪荒世界，卻是最有價值的東西！”
“他會成長！”
四方格內的小小圓圈開始變大。它的圓圈邊線不斷漲大，和四方格的邊線不斷靠近，最後……徹底重合！
“當洪荒世界不斷成長，擴大，最終成功侵占掉所有的混沌時候，大道就會迎來再度生長的時期！”
於是四方格子再度擴大，小圓圈和它重新分開。直到四方格又漲大至一個程度，才重新停止下來！而這時候，小圓圈又開始擴大！
“就是這樣不斷重複，大道將會將整個混沌給吞噬下去！而同樣，洪荒世界也將吃掉整個混沌！”
白夜看著這一個四方格，沉寂良久，突然問道：“那其他的格子呢？其他的大道呢？其他的洪荒世界呢？”
鴻鈞笑了：“這就要出現了！”
“剛才所說的，乃是最理想的狀態。可實際上，這卻很難完成的！”
“在洪荒天地成長中，有多少危機曾經出現？揚眉之禍，三族之亂，巫妖大戰，封神大劫……這每一次大戰，都有可能將洪荒天地崩潰成渣，徹底消亡！”
四方格中的小圓圈陡然停止成長，碎成兩半，徹底崩裂。
“而因為這種崩潰，大道也將受到難以想象的損害，暫時停止一切演化，重新歸於寂靜！”
“這一片大道所覆蓋的區域，就此成為一片死域！”
整個四方格，陡然變成了一片灰色。
白夜盯著四方格，從嘴中擠出兩個字：“量劫？！”
鴻鈞點頭。“當洪荒天地侵占完目前大道所能掌控的一切混沌時，就會有量劫降臨。渡過量劫，大道就會擴張，洪荒天地自然也可以繼續成長！而如果渡不過去，量劫就會成為無量量劫，洪荒天地崩潰，天道崩潰，大道崩潰！每一次量劫，都有可能變成無量量劫！”
白夜怔怔的看著四方格和圓圈，不能言語。
鴻鈞繼續說道：“這一片範圍中的大道陷入沉寂了，但這不代表沒有新的大道出現！或許是時間足夠，也或許是受到原先大道的刺激，反正新的大道很快產生了！”
四方格的旁邊陡然又出現一個新的四方格——這是新的大道。
“新的大道和舊的大道一樣，也開始了萌芽，開始了成長，也同樣進入了瓶頸。所以一模一樣的，新的洪荒天地誕生了！”
白夜看著第二個圓圈在新的四方格中出現，輕聲呢喃：“第二個洪荒……他又該重演剛才的情況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不過在這時候，有了一絲變化！”鴻鈞伸手一點，一粒沙子從剛才毀滅的四方格中跳了出來，竄入了新生的四方格中那個新生的圓圈裏麵：“有一個東西，去幫助這個新的洪荒天地演化去了！”
“這個東西可能是上一個大道的成長執念，也可能是上個洪荒天地中的殘存生靈，甚至可能是那個毀滅的洪荒天地中所有渣滓所彙聚在一起所形成的不明物體……總之，它可能是千奇百怪的各種東西！”
“但是，他有一個統一的名字：鴻鈞！”
白夜駭然仰頭，隻見鴻鈞低頭注視著地麵上不過巴掌大小的兩個四方格，神情複雜。
“在鴻鈞的幫助下，新生的洪荒天地成長的更快，也更堅實！”
新生的小圓圈迅速漲大，比剛才頭一個圓圈的速度快了近乎一倍！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可以不斷成長了！總有一日，這個洪荒天地還是會失去把控，再度崩潰！”
新生的圓圈和它的前輩一樣，猛然崩裂，消失不見。同樣的，這個四方格也變成灰白色，陷入沉寂之中。
這一回不用鴻鈞動手，白夜手指一劃，一個新的四方格出現了，緊緊挨著已經毀滅的兩個。他頓了頓，再繼續手指一點，一粒沙子從剛剛崩潰的那個四方格中跳了出來，跳進了他親手畫出來的四方格中。
鴻鈞笑了：“不錯。就是這樣！”
“但是這個我有什麼關係？”白夜抬頭，鄭重反問：“我不是在無量量劫中那個唯一生存的生靈，自然絕不可能是鴻鈞——為什麼我會跳到這一個洪荒天地中來？”
鴻鈞笑著拍了拍手，他們所在的地域猛然一震，浮現出無數的四方格，和無數的小圓圈。有些圓圈已經崩潰，有些圓圈正在成長，有些圓圈剛剛誕生，正在接受從旁邊世界跳過來的小小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