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的M國,休斯頓大學操場,幾個在此留學的大學生正在打籃球。其中有來自歐洲、美洲、南非、西亞、東亞等地學生,戰的酣暢淋漓,看的興致勃勃。
來自華夏國的端木舒,正與朋友們並肩交替掩護,攔下對方進逼,搶奪三分球,一個魚躍,漂亮的一扣。打中了,隊友們競相祝賀。
在一旁觀看的同學們自動組成拉拉隊,衝著他們揮著手臂搖旗呼喊助威。
一位當地的校工站在場邊朝他喊叫著,手裏還揮舞著一封信,神色焦急。
端木舒顧著與對方爭奪,對周圍的情形絲毫沒有覺察,還是場上的隊友看到,忙示意他。
“來信?你們等著,散了我請客,不許溜號,誰不給麵子,我跟誰急。”信,這年月誰還用這老套聯係?媽媽?不會,她一向有時間感,急脾氣,哪回不是急撩撩的手機聯絡。是琳兒,還真沒準兒,來個出其不意,小樣兒。端木舒順手抹了一把汗,跑到校工麵前,從人家手裏接過信件,又在收信人的姓名欄內,簽上自己的名字,道過謝。看到那個令他自豪的名字,高呼一聲:“老爸萬歲!”想到這是異國他鄉,吐了吐舌頭,一瞥還在激烈爭戰的隊友們,暗暗一笑,走到場外柵欄旁,靠在上麵,順手抄起邊上的一瓶啤酒,狠狠的一口灌下半瓶,丟在一旁。展開信件,默默的讀著。臉上的神色漸漸凝重,手指微微發顫。信是父親端木好歌親筆所書,內容涉獵頗多,其實就一句話,不要回燕京!!!無論誰讓他回去,也不要相信,就在這兒待著,爭取在這兒落地生根。
他仔細揣測著,上次明明說過的,要在近日再打過一筆款子,用以支付自己的用度,這次怎麼提也不提,說了不算,摳門兒。哼!落地生根,自己學的是宗教哲學,還是東方的,在這兒能生什麼根?別逗了。老爸不會是跟客戶狂飲,喝高了,把這茬兒忘了。不行,不能慣著這壞習慣,要在萌芽狀態時,就此掐住。要不,大好的產業就敗在狂飲中,我還怎麼混?還說什麼要向礦業、軍工、科技方麵進軍,關閉當下的低端產品。不會是就為了這,把我的金錢消減了吧?不要啊,老爸。對了,找老媽說去。找咱們家的武鬆說去,老爸這個老虎,就靠老媽狠扁。老媽,兒子想您了。煩躁的把信揉成一團,塞進小包裏。再看球場那邊兒,自己主動出局,別人毫不客氣的頂上去。你等著,看我下次的。轉身就要去健身房,身邊的手機響了,是國際長途。還讓不讓人活了,又是寫信又是電話的。正要吼一聲:“有完沒完?”突然腦子靈光一現,不會是剛剛想起來,老爸特意補辦來的。也是的,您到看看號碼呀。
打開機蓋,一個甜美的聲音傳過來。“舒哥哥,你好不好?我都想死你啦,快回來吧。要不,我可不理你啦。”
端木舒的心,像是在熱天吃到冰激淩似的,清涼可口、味美宜人。爽朗的一笑:“琳兒,你怎麼打到這兒來?”琳兒名叫佟佳琳,是他高中同學,也是他的未婚妻。兩家都是華夏國的大富豪,財產千億,結成連理,可說是珠聯璧合,羨煞多少有情人。在這時候,能聽到自己未婚妻的聲音,毫不吝嗇的親吻一下手機,爽極了。“我挺好的,你怎麼樣?要不打個機票過來聚聚,我也想你啦。”
“你也好意思?不說回來看我,倒讓我去漂洋過海的。壞死啦。”嬌俏的模樣,綻開在可視屏上,膩人甜美的嬌顏,沒有往常銀鈴兒般的笑聲。沉寂片刻,幾顆大大的珠淚落下,伴隨著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