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您今天來的可是又遲了一些哦。”換了一身儒生裝束的紅綾,俏生生地站在那家茶肆門口,舉手投足間,自是難掩女孩家那一份特有的神態。
蕭雲天依舊是走得一身急汗,笑著解釋道:“嗨,別提了,昨晚接到快報,明天燕王就要到達應天了,這不,為了忙活接駕事宜,一上午也沒得安生……嘿嘿,又勞你和湘雲久候了。”說著,蕭雲天舉步就要往茶肆裏走。
“表少爺,小姐不在裏麵。”
“唔?湘雲她……今天沒來?可是有什麼事……”
“我家小姐生您的氣了!”紅綾微微寒起俏臉,可那一雙漆黑的杏眼中卻分明飄飛著捉弄的笑意,“表少爺,您昨日為何把我家小姐氣成那樣啊?您可不知道,奴婢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把她哄得止住哭泣呢,唉!”
李湘雲因何而哭,蕭雲天也是懵懵懂懂,昨天回去後,他把那些敢想的、不敢想的都想了一遍,足足折騰了大半宿,今天他是心懷著遐思而來,打算今天當麵問問李湘雲,而今聽得她並沒有在茶肆中,蕭雲天的心中湧上了淡淡的失落,輕歎一聲說道:“我也在為此事奇怪,昨日我並沒有與湘雲談過什麼,可是她……紅綾,你知不知道她因何生氣嗎?”
看著蕭雲天神色間淺隱的那一抹憂思,紅綾撲哧一聲嬌笑起來,“不怪昨日小姐不迭地哭罵表少爺您是個傻瓜,依奴婢看,您不但是個……嘻嘻,還是個憨瓜!”女孩水嫩的笑臉上滿是揶揄的神色,繼續笑道:“表少爺,即便您被蒙了心性、失去了記憶,可您也不能如此木訥呀,您一點都看不出我家小姐的心思來?您從前可不是這樣哦。”
聽得紅綾的笑語,蕭雲天馬上明白了他與李湘雲之間必定有關於情感方麵的事情,知道從紅綾嘴中肯定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得清清楚楚,急忙說道:“這記憶上的缺失,是我如今最苦惱的事情,紅綾,你快點把我跟湘雲之間的事情告訴我。”
“嘻嘻,您與我家小姐呀……”紅綾抿著小嘴,轉了轉烏溜溜的大眼,賣足了關子,這才笑道:“她是您未過門的夫人啊!”
昨晚想過自己可能曾經與李湘雲偷偷相愛的事情,盡管已經有此心裏準備,但聽得那位絕美女孩就是自己未過門的媳婦時,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衝擊著蕭雲天的腦海,令他有些恍惚,“紅綾,你說什麼?湘雲與我……”
“表少爺,我家公爺在世時,就把小姐許配給了您,本來老夫人要在秋天給您和小姐辦喜事呢。”說到此,紅綾的神色不免黯然,“誰想您的記憶現在成了這般樣子……還有,您身處燕王府,這婚事……唉!我家小姐正在為此事愁得不行呢。”
這等美事兒再一次得到肯定,蕭雲天險些叫出聲來,心中更是狂喜中夾雜著齷齪:“啥叫千裏姻緣一線牽,這一線,牽的何止千裏,足足牽了六、七百年啊!沒想到我蕭雲天竟能有這等豔福!……嘿嘿,十六、七歲的絕美少女,如此的水嫩,又是那麼的溫柔……不行,這婚說啥都得結!越快越好!”他完全以現代理念來衡量古代女子的婚姻年齡,想那李湘雲年少貌美宛若出水芙蓉,自然要盡快擁有,急忙說道:“紅綾,你快回去轉告湘雲,我想見見盡快姨母,唔,明天我要去城外接駕,咱們後天還在這裏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