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臥室的床上,白素顏久久都沒有說話,隻是清眸不複往日的平靜,從未想過,在背後的黑手竟然是被她稱之為……父親的男人,雖然那個男人對她一向不算親近,但是該給她的卻一分不曾少過,什麼時候起,那個男人格外的……寵她,似乎是想補償她,大概,是七年前吧,七年前臥病在床之後。猶其是在小謙出世之後,那男人的眼神越發愧疚起來,還以為,是因為沒有保護好自己所以他才覺得愧對女兒,原來,原來……
很久了,想不透答案。為什麼?
被人暗算的憤怒早就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的平靜了,來來去去不過那幾人罷了。如今,真正得之真相之後,心裏卻格外的淒涼,有時候,真相往往是最傷人的……
還曾以為,白九是為了權,想要她死……才下的毒。卻不曾想……
“七年前……的事,你有答案了,對嗎?”藏天敖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小心的問道。她身上的愁,已經將整間房子都籠罩了起來,格外的讓人擔心。
“抱歉,”白素顏仿佛回過神來一般,對他歉然一笑,“我曾以為,與你脫不了幹係,是我誤會了。”是她誤會了。
藏天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眼睛微微亮了,“是不是說,我們可以從新開始?”既然過去的,就過去了,那麼,可以重新開始了吧……
心底,湧起一種喜悅。
“抱歉。”依舊是這兩個字,可是這兩個字卻讓藏天敖的心一沉。
又是這句話。
好像,他們很陌生似的……
“不要再說抱歉了,你沒有對不起我,以前,是我錯了……”
“哦。”
不甚在意。越來越客氣的對話,讓人覺得極為疏遠。
“我想我有必要知道七年前的事。”倔強而執著的聲音,藏天敖口氣頗為堅決。
“哦?”理由呢?“這不關你的事。有些東西你不用知道。”
“我……要……知……道。”一字一句慢慢的說,藏天敖不肯放棄。
“知道什麼?”白素顏冷然一笑,神情瞬間就變了,變得冷漠起來。她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麼,答案呢,到底是什麼答案……雖然正努力的說服自己說不在意,可是心中仿佛被挖了一塊一樣,有些疼。被稱為父親的男人,很久以前開始,就努力的說服自己並不在意,那男人對她不聞不問,除了錢,一向澀於親情,可是呢,以前的她畢竟隻是個孩子,努力的想要父親注視……
嗬嗬,從何時起,長大了。不再在意了?
既然不在意,心裏堵得慌又是怎麼回事呢?
“素顏,……如果你真的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藏天敖苦笑一聲。
“嗯。”點頭。
白素顏站了起來,朝門走去,才走兩步,她又停了下來,往放置電腦的書桌走去。不動聲色的臉上卻有著一絲的慌張,暗藏的,淡淡的,慌。
藏天敖並沒有跟去。
卻是站了起來,因為手機響了,看到對方的號碼,他微微一笑。明說的,暗指的,……任務,他們應該已經完成了吧。兄弟,這兩個字,淺淺的,可是其中的情,卻又是那樣的深。那六個家夥,果然很靠得住呢……
[辦得怎麼樣?]藏天敖笑著。
[嗯,是我。]臉上坑坑窪窪如月球表麵的這位仁兄的聲音。
[哦。]乖乖,這混蛋怎麼會在那裏。藏天敖擰著眉,苦思起來。
[嘿嘿,]這兩聲奸笑,讓藏天敖心裏有些發毛。接著便是那位仁兄得意的聲音,仿佛在炫耀一般:[一切搞定!你知道多驚險嗎,碟中碟中的碟中碟,悅(跟這位仁兄搭檔的冰塊臉)那小子,竟然是間諜又反間諜!對了,這次麻煩你了,還好借了你送來的那老友的一用,嘿嘿,這次的收獲可是相當的大啊!……(以下省略幾千字是這位仁兄羅羅嗦嗦的……表現自己……)對了,你送來的那位神情病女士,在我們一級催眠大師的神功之下,把一切吐實了。]接著又是兩聲奸笑。
[哦?]這倒奇了,催眠……似乎,似曾相識。
藏天敖繼續糾結。
[那位叫艾嘉的女士心裏有缺陷,]口氣變得相當認真,[她姐姐的死跟她有關,還有家裏一些意外的事故,跟她也脫不了關係……對了,七年前你家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吧,我們一直在懷疑她,但是苦於沒有證據,這次總算是被我們抓到了,嘿嘿。]仁兄無比激動,又是幾聲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