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璃都城紫陌,楚相國府——
跪在門前的楚靈涓衣衫不整,發簪淩亂,精致的妝容掩不住眉眼憔悴。
而在她旁邊昏睡著上身赤裸的男人,右眼一條醒目的刀疤蜿蜒而過,麵目猙獰。
大街上看熱鬧的人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這楚小姐平素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就沾了這私通苟合的事?莫不是被冤枉的?”
楚靈涓眼前一亮,不住地點頭,“我平素極守規矩,豈會幹這有傷風化的破事?”
話未出口,又有人隨口接道,“這可不一定,楚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花架子,美則美矣,不懂女戒也是常情。”
周圍人點點頭,應聲附和——
“是啊,牆外的公貓若是發情了,還不逮住母的就上?”
戲謔的笑聲一波接一波,楚靈涓將頭壓低,攥緊拳頭。
“算算年紀,這楚小姐也該出閣了。這些年提親的王孫公子一撥接一撥,都快將楚相國府的門檻踩破了,楚相爺愣是不點頭。”
“估計這楚相爺是等著太子回來,親上加親,做著太子妃的夢哩!誰不知道這當今皇後是楚相爺的嫡親妹妹,啊?哈哈!”
“噓!小點聲,妄議皇族可是死罪!”
“怕什麼?!”
“就是!太子在國子監學成將歸,功成名就,豈會要這種破鞋?!”
“破鞋!”
“破鞋!”
在場的下人亦是指指點點,鄙夷不屑的神情讓楚靈涓羞窘不堪,隻恨不能變了爬蟲,找條地縫鑽進去。
萬般苦楚與羞辱,不敵父親冷漠如冰刃,徹骨血寒。
眼睛腫澀,心痛異常。
爹爹,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您怎能這般無情無義?!
一個時辰前
“枉我楚承墨飽讀聖賢之書,竟教出你這麼個不守婦道的賤人!”
楚承墨一掌將楚靈涓打得吐血,楚靈涓捂著紅腫的臉頰苦苦哀求,“爹,我錯了,我不該任性!我該打!可我是清白的!”
“還敢狡辯!”
楚承墨痛心疾首,伸出手來又狠狠地扇了楚靈涓一耳光。
“你這般不知羞恥,黃泉之下,你讓我如何去跟你死去的娘親交代?如何去跟我楚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爹,不是!不是這樣的!爹,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楚靈涓不知該如何辯解,隻是一個勁地拉著楚承墨的衣擺,哭哭啼啼,鬧心得很。
“哼!”
楚承墨一腳踢開楚靈涓,捂著起伏不停的胸口,哆嗦不停地指著,楚靈涓身邊赤身裸體的男人,“那你給我解釋,他是誰?!”
“我,我,不知道!”楚靈涓一下子便慌了神,淚眼婆娑,我見猶憐。
“不知道?!人證物證俱在,你若坦蕩承認也就罷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楚承墨一襲儒袍,正氣凜然。
“可我沒有……”楚靈涓被楚承墨一個淩厲目光一嚇,登時止了聲。
“我楚家人,即便是女兒身,也該坦坦蕩蕩,正直做人!”楚承墨的話擲地有聲,似是驚天雷起,將楚靈涓嚇得一愣。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楚靈涓被逼出一股狠勁,立著身子,不管不顧吼出來,聲嘶力竭,聞者驚心。
“爹爹怎能這般不分青紅皂白便汙蔑於我?孩兒的確是清白之身!不信,爹爹讓驗宮婆一驗便知!”
“住口!你是非清白之身,爹爹縱使寵你諒你,你堵得住悠悠眾口嗎?!”
楚承墨驚堂一拍,“驗宮婆?!你說的倒是輕巧,女子貞潔豈是這般兒戲?私相授受已是重罪,何況你那可是肌膚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