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好久的雨終於停了,濕漉漉的地麵反射著陽光,又一場春雨就這麼過去了。
打開關了好幾天的陽台門,文牧終於可以把衣服晾出去了。清明節不回家,隻能窩在寢室,結果還遇上這麼好幾天的雨,攢的衣服都掛了一排,要是再多下幾天就得問隔壁借吹風機了。
雖說都過了清明,可是這天氣因為下雨還是冷的很,前幾天路上有的人還打著傘,穿著稍薄羽絨服呢。文牧卻是毫不在乎的樣子,一件t恤就出了寢室。去打籃球?還是踢足球?顯然都不是,這家夥一邊打了個滿滿的嗬欠,一邊拐到了右邊的小路上——顯然是去買早飯去了,或者說是中飯?起來都快十一點了,估且還是算中飯吧。
腳踩著水的聲音總覺得怪不舒服的,昨天晚上還是陰雨綿綿,現在天上卻是一絲絲都不見雲,樹上的水似乎都曬幹了,因為風吹過的時候隻捎下來幾片樹葉。不過心理作用還是讓文牧縮了縮脖子躲開了樹蔭。
清明節放假,人果然少了不少,平常這個快到飯點的時間,全家肯定人滿為患,排隊的功夫,都可以搓一把爐石傳奇了。現在清明節,本地的學生都各回各家了。外地的學生也絕大部分點點外賣。
可是,全家的熟悉的鈴聲響過之後,逐漸清醒的文牧才發現了不對勁。欸?沒人麼?
文牧往裏麵看了看一邊往裏走著。不對啊,這尼瑪收營員呢?
“嘿!嘿!有人伐?”文牧一邊拿起一個三明治,一邊往平常全家員工進出的貨倉門裏麵看去——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嘖,嘶——”文牧疑惑地放下了三明治,往外麵走。可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間,整個便利店的燈全暗了。走到跟前可是自動門沒有打開。
“臥槽!”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腳底直衝發梢,文牧整個人都驚了:此刻的門外,簡直萬裏空巷,半個人都沒有。如此寂靜,仿佛淩晨3點的大街。
文牧一邊試著摳了摳自動門,一邊回頭往店裏看。一點發光的都沒有,唯一看得見的就是放在排頭上的幾個展示的有熒光的玩具,雖說外麵是中午。這是幾米之內,瞬間變暗,再往裏看,真是啥都看不見。
什麼鬼。心裏一橫,文牧拿起了邊上的椅子,還好這個全家椅子就在邊上,不然不好這麼順手就抄起來。稍微掂了掂椅子,挑了個好姿勢,一下子掄下去。
彭的一聲,低沉的聲音。玻璃的自動門並沒有破碎,倒是拿在手裏的椅背彎了,額,彎了。不過這聲音倒是有點響,在沒有人也沒有半點聲音的路上響徹雲霄。
文牧稍微佝了佝身子,然後臉湊近自動門想獲取一個最大的視野,左看看,右看看。人呢?人呢?就是期待著一個人出現啊,好來解釋解釋這到底發生啥事?
文牧從玻璃自動門往外看,路邊上的汽車顯然裏麵沒人,路中間倒是有個運貨的麵包車,可是人也沒有,車燈亮著,靜下來聽聽,似乎引擎沒熄火。遠處校門外的紅綠燈,高的那個倒是不亮了,可是下麵顯示紅綠小人的卻亮著,額,好吧,顯然是靠燈上的那個太陽能電池板。
“emmmm。“文牧想了想,會不是斷電了吧,大麵積停電?可是為啥連人都沒有?連個鳥都沒有??還得先回寢室問外地的同學。
文牧掄起已經彎了的椅子,用側麵狠狠地一錘子砸下去,嗙鐺一下,自己右邊的自動門終於粉碎性骨折,文牧又用力踹了幾腳把整個門踹彎了。然後手腳並用地把門卸了下來。好一個結實地玻璃門,顯然是個鋼化玻璃吧。
文牧想把椅子放好,可是椅背已經彎了,幾次試圖把它矯正過來,可是好像不怎麼有成效,索性不去管這個椅子了。
陽光依舊看上去那麼溫暖人心,可是此刻的文牧卻是緊張的不行。如果說是在全家的時候發生的斷電,那麼,現在是不是大家都應該有反應了?從小路左拐,一眼就瞧見了寢室的大門開著。出來的時候應該沒有把門開在定格位上吧,那顯然是之後有人開的,那好,說明寢室裏還有人。
在寢室大樓前,往裏看,依舊是一片黑,唯有幾個應急燈發出微弱的光,
文牧幾步衝到門口,也顧不上形象,大喊:”有人嗎?“
然後靜靜的等待樓裏麵的反應。
突然頭頂有人也喊了一句:”誰啊,怎麼回事?“
文牧退後幾步,用手稍微擋擋太陽光,眯著眼,朝樓上看去。
”喂,同學!怎麼回事,我剛起來不久,怎麼停電了?“四樓的一個陽台上有兩個人在往下張望。
”嘿!這兒!”其中一個高一點兒的向文牧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