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的狂歡夜 初臨貴地(1 / 2)

英吉利海峽一如既往的熱情好客,歡迎著來到她臂彎的“小”家夥們,偉大無比的她可分不清楚所謂的大英海軍旗艦與從各個殖民地回來的偷渡船有任何的差別。不管如何,來者是客,起碼在她的地盤都得乖乖聽話,那些調皮的小家夥們,大都在她的肚子裏等著海水的腐蝕,少數好運者,或許能留個片甲,帶回故土安葬。

這些好運者不包括羅森,在十天前的一場滔天巨浪中,他所乘的“黑珍妮“號,十分不幸的被卷入了深海之中,那艘可憐的雙桅老船,在被海軍折騰了十數年後,被賣給了私奴販子,在販子手中兜轉數載後又來到了另一個走私販手中,年老失修的她在海洋母親的“關懷”下義無反顧的留在了她的肚子裏,連同他的最後一任船長——那個蓮蓬胡須,經常叼著煙,在船上走來走去的邋遢大叔,和他手下的四十七名成員和鬼知道有多少的各類偷渡客,一起葬身海底。

羅森並不想想起這些無聊的玩意,說實話他對於船長的老二有多大這種無聊的傳聞一點興趣都沒有,身為一個背井離鄉的清國人。向來以明哲保身為最高標準的存在。他在印度幫過船長,船長答應帶他來英國,這本來就隻是交易,就像婦道人家上街買菜一樣。他要去英國,這個世界的霸主以強硬的姿態敲開了古龍之國緊鎖的大門,讓這個昔日高貴的國家隻能在洋槍大炮前拋媚眼。這同樣和現在無關,隻是海上漂流的日子十分的無聊,無聊到可以讓他想起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事情。碧藍的天際線在剛開始的日子十分好看,太陽的東升西落如此平凡之景在大海與天空的交際處卻顯得壯麗無比。當然這僅限剛剛漂流的時候,到了現在經曆了四次交換之後,羅森看到太陽隻想豎個中指,這巨大的火球讓他身體的水分流失的格外的快,從海洋中捕抓的魚血已經不足以彌補,天天的生魚片快要讓他瘋掉了,要不是災難發生時他恰巧在擦拭佩刀,可能現在他連生魚片都沒得吃。

時間在羅森無聊的意想中流過,靠著旗杆的羅森想起很多他以為在醉酒中已經遺忘的東西,海上的風告訴羅森他正在飄往倫敦港,空氣中的煤味與海水特有的腥味混合在一起鑽入羅森鼻孔,讓他恍然醒來。

前麵有一艘蒸汽船,不同於靠風帆加速隻能祈禱海神庇護的老古董帆船,這些源自人類工業結晶的產物無需風的引導,借用自然千萬年前的遺產便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方哪怕是恐怖的無風帶肆意橫行,這些鋼鐵造物輕而易舉的撕碎大清的遮羞布讓清國三百年來的閉關神話不攻自破。不過現在的他們卻是羅森最想見到東西,人總是社會動物,哪怕羅森再討厭不過這些將他平靜日常撕碎的玩意。

隨著風的指引,一艘龐然大物在羅森眼前慢慢浮現,那是一艘鋼鐵製造的巨型怪獸,慶幸的是船上沒有那些望而生畏的巨炮與士兵。

“是艘遊輪。”羅森心中自有定義,在師父的教導下羅森無數次看過關於它們的照片。隻有蒸汽機這種神奇的玩意,才能讓它在沒有風帆的情況下仍舊能在海上活動自如。

羅森可沒有上前去求救的白癡打算,他隻是一名偷渡客,不是頂著諸多頭銜前來友好訪問的外交大臣。嚴格意義來說他還算是一名國際級的通緝犯,這是他老師告訴他的名詞。被抓到除了遣送回國被砍頭和就地被砍頭外沒有其它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