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反製(1 / 2)

廣州城外以及珠江河道上的濃煙不曾引來一個官兵,第一個慌得就是珠江河道上的那些水匪、海匪,接下來就是駐在廣州城的徽潮商幫的掌櫃們了,對頭下手太狠了,完全不似朝廷的作風,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水匪們想逃,可秦子祺這廝手段也是毒辣,架起兩門三磅炮,派出了兩百新軍,找了一處河道狹窄的地方,直接封了珠江的出海水道,但凡是水匪的船隻一律擊沉。

三磅炮的威力雖說不怎麼樣,可對上七八米的內河木船,隻要打中了,過不個一炷香的時間,木船就會沉入江底,負責護炮的雲南新軍,就拿著落水的海匪練槍。

三四天的功夫,鎖住河道的二百雲南新軍,擊沉水匪船隻十幾條,射殺了三四百水匪,河兩岸插滿了掛著人頭的竹竿。

秦子祺撒了不少的銀元,河道兩旁看熱鬧的人也聚了堆,河道兩岸的這兩隊練勇不同於綠營和八旗的老爺兵,不僅不擾民還發錢請人看熱鬧,附近的河工、杠力、商人、小販,都加入了看熱鬧的人群。

有些大膽的,還拿著撓鉤幫著這些練勇,從河道裏撈起浮屍,斬掉腦袋焚燒屍體,圍觀的這些人,有不少吃過水匪的虧,適應了之後,完全把河道上的殺戮,當做了一場大戲看的津津有味。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混雜在人群之中的洋商和傳教士,則是看出了這兩支小隊的不同。隔岸架炮轟擊河道上的船隻,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沒有正規的炮兵訓練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十幾艘被擊沉的木船,多是一炮命中,放炮最多的一艘船,也隻打了三炮,這些炮手的技術,相當不錯。

而這些人裏恰恰有東印度公司的,他們也算清楚這次事件的始末,沒想到潘仕成的商行還有這樣的底牌。看這些人的架勢,是受過正規的軍事訓練的,而且裝備的武器,也大多是本國的製式,突然出現這麼一支軍隊,這個消息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潘氏商行擁有一支軍隊的消息,很快被傳到了東印度公司,駐廣州的商務代表那裏,彙總了一下各個渠道的情報,潘氏商行擁有數千私軍的結果,也擺在了這位商務代表麵前。

這對東印度公司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根據情報的分析,這支私軍的戰鬥力,不下於普通的歐洲軍隊,專銷權之爭,弄出了這麼一個怪物,要如何處理潘氏商行,就不是一個商務代表能解決的了。

這些情報和這次廣州專銷權之爭的始末,被東印度公司的商務代表,傳到了駐港的東印度公司分部。做完了這些,東印度公司繼續挑唆徽潮商幫,與潘氏商行對抗,重回十三行時代,這是不可能的。

徽潮商幫那裏,得到了練勇殺戮水匪的消息,也開始了行動,可通過無數的渠道,也沒探聽到這支練勇的來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批人是潘仕成的首尾。

三天、五天、七天,秦子祺帶著近千人,一天也沒停歇,不斷的放火、殺戮,整個廣州城都能聞到焚屍的焦臭味,廣州附近也被淡淡的煙霧給籠罩了。

肆意殺戮成了徽潮商幫攻訐潘仕成的武器,可無數的狀紙、信件,進了總督府之後,都是一個結果,石沉大海了無音信。

在七八天的時間裏,秦子祺送到廣州城的人頭,也到了兩千多顆,其中許多都是朝廷發文緝拿的要犯,看到這些曾經的悍匪一一伏誅,廣州城的大小官員,也結成了一個臨時的聯盟,對於廣州城外的事情不管不問,誰若是阻礙剿匪,誰就是廣州城所有官員的敵人。

沒了殺良冒功的嫌疑,這些官員們將一個個悍匪的人頭料理好了,隻等著潘仕成剿匪結束,向朝廷邀功了。徽潮商幫現在也成了無人問津的存在,錢財與官帽子的這次交鋒,無疑是官帽子贏了。

徽潮商幫的人馬在忙著溝通剿匪的事情,更讓人心驚的事情發生,十餘家徽潮商人,在廣州附近的居所被焚,查抄出了大批的鴉片,這些玩意在暗地裏交易那是平常事,可擺到台麵上就是死罪。

禁煙本就是朝廷的大事,剿匪與禁煙結合起來,正好是雙喜臨門,至於死的那些徽潮商人,鬼才去管他們呢!大清什麼都缺,可就是不缺人丁,死的那些婦孺讓水匪們擔著就是了,這官司打到那裏都是總督府占理。

至於抄回來的那些浮財和土地,正好暑季也到了,層層分發下去,權當是兩廣官員的冰敬吧!

禁煙這事兒總督府上下意見一致,徽潮商幫的各位東家可就心驚膽戰了,沒想到潘仕成的手段如此狠毒,談判不成直接殺人,實在是不為人子啊!

這些人全然忘了他們雇傭匪徒,對付潘仕成的前因,為了報仇,一份份書信,不斷的從各大商家那裏湧向整個大清。

大半個月的時間,秦子祺一共往廣州城,送了四千多顆首級,剩餘的一些海匪,也紛紛給秦子祺遞上了大批的財貨,這才安然離開珠江河道。

半個月的時間,東印度公司的鴉片生意也陷入了停滯,原因就在楊福良,這位殺完了徽潮商家之後,就堵在運送鴉片的必經之路。

去提貨的安然無事,而往回運貨的除了苦力能幸免,其他的不問情由抓著就殺,十幾天的時間,楊福良殺得大小煙販也有百十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