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就在這裏,雲煙的威力我最清楚,歐美各國的手段我也清楚,以物易物就是為了穩住列強各國,而換取金銀就是為了不讓大清的貨幣,無限度的外流。
以貨易貨,就是雲煙買賣的主旨,換取軍火、商品、技術、設備,條件許可了,我們甚至可以用雲煙換取列強在東方的殖民地。
獲取商業利益是列強的目的,而我的目的就是換取列強的先進技術,這兩樣並不矛盾,隻要掌握好了度,米法未嚐不會變成我們的盟友。
咱們可以先與米法,簽訂一個意向,將我們需要的東西,列出一個清單,以大批的雲煙折價換取,在這裏麵我們可以讓出一部分的利潤,想來米法的商人,會同意這個意向的。
列強各國,運到大清的許多商品都是沒有銷路的,有了這個意向書,他們就能組織合適的貨源,他們省力,我們獲利何樂而不為呢?
專銷權之事,不就在這意向書之中嗎?咱們的財力豐厚,又是做的大宗交易,相信米法商人會有這個意向的,擺平了米法,不怕他東印度公司不上鉤。
而要和我們簽訂這個意向,他東印度公司必須與雲南的新軍一戰,不然就讓米法的商家,代理英吉利的雲煙買賣,這樣我們兩家的地位可平等?我們可有了合縱連橫的基礎?”
楊猛把隻幾天想的東西,一氣倒了出來,自己在商業雖說是個半吊子,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後世的東西,漏點出來,就夠東印度公司消受了。
“星鬥,這專銷權之事,還是再議吧!咱們這麼做,就是重立十三行啊!洋商必然不會同意的,即使同意,也難免心有芥蒂,不過那個意向書之事倒是可行,隻是這決鬥,還是要慎重啊!”
楊猛的話,也給潘仕成指了一條新路子,之前與愛婿商定的,與徽潮商幫聯手接下洋貨的專銷權,也被他一下給否了。
徽潮商幫,總的來說還是對手,分利不如獨占,撇開他徽潮商幫,楊潘兩家未必不能成事。
“嶽父大人,徽潮商幫不可輕棄,畢竟他們在朝廷的實力不弱,現在與他們對上,不利於我們的發展,再者說了,咱們密切與徽潮商幫的聯係,說不定還能通過他們,控製整個大清的商業呢?
隻是這事兒重大,以後有了穩妥的法子,再做不遲,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聯合徽潮商幫,給東印度公司施壓,與米法商家簽訂意向書,部分雲煙也可以賒欠,即使有損失,對我們來說,也影響不大。
我那邊的產出,一天萬斤不成問題,隻要洋商拿來的東西合適,咱們都可以以貨易貨的,而價錢也可以商量,每兩雲煙降到兩三兩銀子也不是問題,隻要他們有合適的貨物。”
徽潮商幫不能輕易的得罪,也不能輕易的放棄,得罪了他們,這些人勢必策動朝廷為難楊潘兩家,拉他們上船,讓他們跟自己合夥蒙騙朝廷才是正理。
而且這些人在朝廷的勢力不弱,如果發展的好,為自己所用也不是不可能。放棄了他們就是在商場與官場兩麵樹敵,自己最近還要開辟甘陝商路,即將對上晉商這個團體,有了徽潮商幫牽製,對付起晉商來,也容易一些。
“三爺說的不錯,和衷共濟才是老成之法,魏某覺得三爺的路子不錯,情勢緊急,咱們還是趕快依著三爺的意思行事吧!”
魏五一句話,算是定了大局,潘仕成點了頭,在座的各位就該去辦事兒了,魏五和葛仕揚先走的,留下了潘仕成、楊猛與秦子祺三人。
“子祺,著人看住這魏五,如果這老鬼給誰發了消息,你們跟上去瞧瞧,若是地位卑微之人,直接擄到雲南,若是高門大戶,該怎麼做知道嗎?”
當著自己的嶽父,楊猛也不避諱,直接讓秦子祺監視魏五,這話說出來,是要給自己這嶽父一些警告,上了楊家的船,下去可不容易,自己的嶽父應當沒問題,可潘氏的族人,自己不好出麵約束,還得他們潘氏自己有一個章程,有些事兒做了是要承擔後果的。
再一個展現一下自己的能力,也能讓自己的嶽父安心任事,廣州現在是雲南發展的支點,以後的上海,也需要自己這位嶽父出力,給他吃些定心丸也有好處。
聽了楊猛的話,潘仕成的心也鬆了一些,魏五此人來曆頗大就怕自己這愛婿駕馭不了,現在看來自己是多慮了。
楊潘之好也該有個主次,楊三郎話裏的意思,潘仕成也聽了出來,他荔香園潘氏本就是個商家,有些地界是入不得的,看來自己也要約束一下家人了,不然潘氏子弟與楊家產生矛盾,不好處置啊!
“星鬥,我去處理徽潮商幫的事情,至於米法那邊的商人,我讓管事過來,你派葛師傅去處理吧!”
“葛師傅還不能大用,這事兒還是讓荔香園的管事先去試探一下,咱們也好有個眉目,實在不成,再讓葛師傅出馬。”
葛仕揚的家人未到,楊猛真是不敢大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可別讓葛仕揚給溜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