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回 三打白骨精(2 / 3)

玄奘驚得從馬上滾落下來,指著悟空恨恨說道:“你這潑猴,這等瘋癲,怎麼步步行凶,打死一個又打死一個。”遂又念起緊箍咒來,這一回足足念了二十遍。可憐個齊天大聖,頭被勒得像個亞腰兒葫蘆,眼珠鼓得都要掉出來了,痛得在地上滾來滾去。

沙僧心下不忍,對玄奘說道:“師父莫念了,再念就要大師兄的命了。”

玄奘停了咒語,對悟空說道:“你這潑猴,今後還敢撒野傷人嗎?”

悟空道:“師父,我在花果山為妖的時候,也不曾傷過半個好人。隨師父取經以來,我雖然惹過一些禍事,但也沒傷過好人哪。今次我打的這兩個,的的確確是妖精。你可叫八戒去看上一看,妖精的巢穴就在那邊半山腰裏。”

八戒一聽悟空這話,不敢去查看,不待玄奘說話,便急忙說道:“師父,師兄說的也許是真的。況且這樣的深山老林裏,怎會有人家居住?師父你就饒過師兄這一回吧。”

玄奘說道:“這回暫且饒過,惹再有犯,就不要隨我去取經了。”

悟空趕緊應承:“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到了晚上,玄奘等人都入睡了,悟空使個分身術,真身悄悄來到了妖精洞穴。洞穴裏燈火通明,白骨精正斜靠在洞穴正中的石座上,似是睡著了。

悟空大叫道:“不知死活的妖精,這次還往哪裏跑,速來受死。”

白骨精一下驚醒,見是悟空,卻笑了笑,輕聲說道:“長老來啦,請坐吧。”

悟空道:“你又使何伎倆?俺老孫可不會受你迷惑。”

白骨精道:“長老先請入坐,聽我慢慢道來。”

悟空道:“俺老孫就聽聽你有什麼話說。”

白骨精說道:“五百年前,我本是良家女兒,與一劉姓書生相愛。我家父母愛財,將我許配給一大戶人家為妾。我堅死不從,與劉郞私奔出逃。那大戶將我和劉郞抓了回去,劉郞受不住折磨,答應大戶與我斷了來往,遷往他鄉,不知所終。我被大戶關了起來,有人晝夜嚴加看管。我家父母反悔,將財物還給大戶,大戶卻不答應,還派人打傷了我父親。可憐我那老父,被打傷後很快逝去,我母也隨之而去。有天夜裏,我趁人不備逃了出來,卻被大戶帶人追上,將我推下了懸崖,任我成了一堆白骨。我思念劉郞,戀戀不舍;又恨那大戶,誓要複仇,因就錯過轉世時機成了孤魂野鬼。一年後的一天夜裏,我去大戶家裏想要複仇,卻被一白須仙長阻攔,那仙長說大戶自有大戶的報應,要我別做惡事。我沒有多少法力,自是沒法和那仙長爭鬥,隻好離去。三天後,我再去大戶家時,大戶已得暴病死了。我心裏十分失落,就到處遊蕩,最後來到了這裏,有位卵二姐收留了我,總算是有了個落腳的地方。”

悟空問道:“你說的那白須仙長是何樣貌?”

白骨精道:“那仙長玉麵白須,仙風道骨,手持一把折扇。”

悟空又問道:“這卵二姐又是什麼情況?”

白骨精道:“卵二姐也是命若。她本是一枚凰卵,久孵不化,被凰母遺棄荒野。虧得二姐造化,她吸取天地日月精華,竟漸漸有了靈性,修煉千年成形。二姐原本住在福陵山雲棧洞,後來收留了一個叫豬剛鬣的結為夫妻。豈料這豬剛鬣卻是一個惡棍,喜食人肉,二姐與他爭執,他便將二姐趕了出來。二姐輾轉來到這裏,後來收留了我。唉,我和她都感孤苦伶仃,夜裏須得將燈火點起才能入睡。可憐,二姐五十年前故去了。”

悟空道:“你幸得仙長點化,又得卵二姐收留,卻怎麼專幹害人的勾當?”

白骨精道:“我未曾害過一人。”

悟空道:“大膽妖精還敢狡辯,這洞裏的白骨又作何解釋?”

白骨精道:“這些白骨都是我從荒野之中撿拾來的,也不知他們生前都是些什麼人,經曆了什麼事,因何暴屍荒野。”

悟空道:“你為何不將他們掩埋?”

白骨精道:“我若將他們掩埋,會為他們的再世之身帶來秧禍,所以我隻將他們移來洞裏,免得日曬雨淋,總算是一點善行。”

悟空冷笑道:“那又為何三番兩次圖謀加害我師父?”

白骨精笑了:“我送你師父齋飯,確是出自好意,是你不分好歹拿棒打我。如何?你的頭不痛了吧?”

悟空道:“可惡!俺老孫好著呢。”

白骨精道:“可是看不出來,孫長老還是一位情種呢。”

悟空道:“你又怎知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