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風雨祭會山神廟(1 / 2)

烏雲布滿了天空,隻是一會兒,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來。雷電轟鳴,電光照亮了黑夜宛如白晝一般。狂風夾雜雨滴從大樹間穿過,便似鬼哭狼嚎般陰森恐怖。

“大家快點走吧。前麵有座破廟,好躲一躲雨。”

在這樣的天氣竟仍然有人在趕路,原來是一隊鏢隊在馬不停蹄地趕路。但碰上了這樣的天氣就算是趕著進京的貢品也得停下來,因為過了那破廟不足一裏路便是虎眺峽。虎眺峽地勢險峻,長長的鏢隊隻能單排而過,進入穀中更是前不能顧後,後不能及前。而且,山賊土匪出沒無常,往往以大石推入穀中,不費吹灰之力便把所壓之鏢輕易得手。因此,眾多鏢局大多繞道而行,非所受之鏢十分緊急也決不冒此險。這隊鏢隊大多也是因為這原因才冒險而行,但偏偏又遇上了這般天氣也隻能作罷。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鏢隊終於來到破廟。廟內擺設已經破舊不堪了,灰塵滿布。神像也是東倒西歪的,神台上已久無供奉,顯得淩亂不堪。其中一人拿出了火石在不漏水處生了一堆火,大夥兒換了幹爽的衣服,在火堆旁支起了架子烘起了濕衣服。“媽的,什麼鬼天氣啊?大好的天竟然下起了這般大雨來。”

忽然一個驚雷在廟前轟了下來,在電光的映照下那兩座山神像麵目猙獰,甚是嚇人。整隊的鏢師都被嚇了一跳。廟外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個青年,一身青衣,臉帶菜色,長得倒是有幾分俊朗,像是個窮酸的書生。他很有禮貌地向眾鏢師作了個揖,道:“適逢大雨,途經此廟,不知可否借用避雨?”眾鏢師見是個文弱書生,也沒有懷疑。其中一位麵帶善色的鏢師走前一步,說:“我們也是途經此廟進來躲雨的。兄弟若不嫌棄,也過來烤烤火,驅驅寒。”那書生也甚是懂得江湖禮節,立時雙手抱拳,道:“大哥一番好意,小弟感激不已,又哪裏會介意呢?”那鏢師見此人大懂禮節,心裏倒是蠻喜歡,當下拉著他的手往火堆走近。“兄弟,這麼的大雨怎麼也不找個地方避避雨,等雨停了再趕路?有什麼急事嗎?”那鏢師又道。書生“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那鏢師也是甚懂人情世故,知得他若不想說必有什麼難言之隱,料想再問下去自然也是沒有結果。

“篤,篤,篤。”

“篤,篤,篤,篤,篤,篤。”

忽然間廟外響起了一陣拐杖的聲音,由遠而近,忽緊忽緩。

一會兒,廟外又多了一老一少。老人已經七十有餘了,頭發早已花白,滿臉皺紋。但雙目炯炯有神,舉手抬足間那股勁道竟不亞於當中的任何一位鏢師。少年也不過十三四歲,倒也長得眉清目秀的,一臉稚氣。他們衣衫樸素,但小孩胸前的那龍形玉佩甚是寶貴,像是落難富貴人家的爺孫倆。但如此天氣為什麼還會跑到這種鬼地方來卻讓人猜不透,眾人心裏也甚是狐疑。老人揮了揮手,吩咐了少年幾句話。

少年往前踏出了一步,道:“各位叔叔,我和爺爺急著趕路,卻遇上了大雨天氣,不知可否進去躲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