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抒,今年22歲,是個夜總會的小姐。我們那個夜總會叫金碧輝煌,是市裏有名的銷金窟。
起初我在包廂裏做“公主”,就是隻做服務生不陪客人喝酒聊天或者提供特殊服務的那種工作,我很反感那些喜歡對我動手動腳的客人,因為我總覺得自己賣的是酒而不是自己,總覺得我和那些夜總會裏的女人不一樣。
在我身邊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姑娘,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盤兒靚條兒順會撒嬌,隻要發發嗲,說不定小費就會大大的往口袋裏放。
我在她們這些人中間幹著最正經的工作拿著最少的錢,時間長了,想做到心如止也難。
尤其是,我比她們很多人都長得漂亮。
長得漂亮有的時候是女人的武器,也是女人的麻煩。
我剛出獄的那會兒身無分文,入獄四年,別說大學學曆了,我連高中的畢業證都沒有,想找份兒工作養活我自己都難。最開始我去餐館刷過盤子,可時不時的總被餐館老板揩油,可偏偏那餐館老板娘一口咬定我勾引她老公,一個禮拜下來連工錢都沒給我,直接把我給趕走了。好在我身體素質不錯,通過“獄友”的關係我又找了一份在健身會所裏麵做助理的工作,可是工作不到一個月,我差點就被老板當做禮物送上大客戶的床。
再然後,我就來了金碧輝煌,做包間裏的公主賣賣酒。再後來我在外麵找到了我弟,我才知道他被我們倆的親爹和後媽從家裏扔了出來,成了沒人要的野孩子。
做公主賣酒的這份兒收入養活我自己都難,突然加了一張嘴,我們一下揭不開鍋了。
我找到夜總會經理張強想讓他幫我通融通,先預支一個月的薪水,可他摸了摸我的臉蛋兒,說了一句我這輩子可能都忘不了的話:“我們這兒是夜總會,賣笑的地方,你連笑都沒對客人笑過一下,憑什麼找我要錢?想要錢,自己想法子去吧,我們這兒那麼多媽咪,總有一個能給你出主意的。”
然後我就找到了夜總會的沈姐,後來就下了海。
沈姐對我還不錯,我第一次上工就跟著一幫小姐妹去一個泳池派對,隻需要穿著比基尼朝著男人們晃晃大腿笑一笑就行了,特別輕鬆好賺。
我按照張強的說法,第一次克服心理障礙,以一個小姐的身份對客人笑的妖嬈,可我沒想到我這一笑,竟然笑出了一個冤家——唐瑞。
說來也巧了,他就是我以前在健身房工作的時候,老板差點讓我去伺候的那個大客戶。當時老板把房卡塞進我手裏的時候,我笑著掀了酒桌揚長而去。沒想到時隔一個月,我從誓死不從的貞潔烈女,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夜總會小姐,想想也挺諷刺的。
但是更諷刺的是我後來知道,唐瑞這個男人和我繼妹“很熟”。
泳池派對的那天,唐瑞故意把我拽進了遊泳池裏上下其手,為了讓我乖乖的主動抱著他,唐瑞故意讓我嗆了好幾口水,差點把我嗆死。
想到他和我繼妹的關係,我心裏就覺得膈應,他把我欺負狠了,我這暴脾氣上來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襠上,讓唐老板直接在遊泳池裏沉了底兒。
事後我無比慶幸他不知道我是金碧輝煌的小姐,不然他一個電話打過來,張強就能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可後來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左思右想,總覺得遇到了唐瑞,似乎是老天爺在提醒我,它說自己給了我一個機會。
一個討債的機會。
泳池派對這個事兒過了一個月,我在夜總會裏幹如魚得水。沈姐手下兩個金牌,四個紅牌,算上我們這些有希望的新人,她每天都賺的盆滿缽滿笑口常開。
那天我走進包間之前,根本沒想過裏麵的男人是唐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