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為什麼柯南一出現，就會有人死呢？”
“因為沒人死的話，就演不下去了。”坐在沙發上的胡曉萊劈裏啪啦地敲著鍵盤，頭也不抬道。
“媽媽，為什麼不管冬天還是夏天，柯南永遠都穿著短褲呢？”
“因為不穿短褲，會更冷。”胡曉萊繼續埋頭工作。
“媽媽……”小家夥手腳並用地跑過來，一雙肉乎乎的胳膊抱著她的雙腿，仰起稚嫩的臉，吹彈可破的麵上一雙溜黑的眼珠子看著她，小小的身子擋住筆電，似是不滿這個方方的東西搶走了媽媽太多的關注，他指了指電視，“夏天變成了冬天，是不是表示過去了一年？”
胡曉萊瞟了眼筆電，伸手把小家夥抱到腿上，輕刮了下他的鼻翼，“誰教你的？嗯？”
輕微的開門聲。
“舅舅歌裏唱的，冬去夏來又是一年……”似是為了加大說服力，他半哼半唱，正哼得自我陶醉時，腦袋上冷不丁挨了一拍。
“出去別說是我外甥，忒丟人。”
沙發上一陷，胡曉萊瞟了眼身邊的人，“吃過飯了？”
胡曉梵脫下外套隨手搭在沙發上，將襯衫從腰帶裏解救出來毫無形象地斜斜一靠，雙臂成一百八十度打開狀，一隻搭在沙發椅背上，一隻半垂在地，“沒。沒胃口。”
胡曉萊眉頭微攏看著像死狗一樣躺下的人：這個人，一旦回到家，在外人麵前光鮮亮麗的模樣就不複存在。“有那麼累嗎？”
胡曉梵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行了，明天我找你經紀人談談，讓他以後別給你安排這麼多通告。”
“別，你還是別去了。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有個不好惹的姐姐，你知道他們背地裏都叫你什麼嗎？”胡曉梵說著，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胡來’姐姐。”
胡曉萊“哦”了聲，“這些人，就連起綽號都這麼沒新意。”她連“胡來”總裁都背負了這麼久了，還在乎一個“姐姐”級別的？說著，她站起身，“我去做飯，你先洗洗。”
“我說了，我沒胃口。”
胡曉萊點頭，“你說了，我也聽見了。既然你說沒胃口，那就是吃什麼都是一樣，所以我隨便做，你隨便吃。”
胡曉梵無語地看著走向廚房的身影，拽過一旁不滿地嘟著嘴的小家夥，同樣刮了下小家夥的鼻翼，“你那個媽媽喔……”
小家夥一手不滿地摸了摸鼻子，一手不甘示弱抬起小手反擊，狠狠刮向小舅舅，學著他的口氣說：“你那個姐姐喔……”
胡曉梵愣了愣，隨即大笑。“你這小家夥，長大後比你媽媽還不得了。”
“舅舅，你說得，冬去夏來是一年的。”小家夥還對剛剛的問題念念不忘。
……
胡曉萊端著飯菜出來時，聽到一大一小的對話。
“舅舅，為什麼夏天變成冬天，冬天變成夏天，都變了好多遍了，柯南還是在上小學一年級？”
“哦，他學習成績不好，留級了。”某無良舅舅不負責任地回答。
小家夥沒去深究那麼聰明的柯南怎麼會學習成績不好，“那他身邊的，小哀，元太他們，也都是學習不好所以留級嘍？”
“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某無良舅舅繼續麵不改色地忽悠。
“唔……”小家夥撓了撓腦袋，“不明白……”
“意思就是說跟笨的人在一起待久了也會變笨。”胡曉萊走過來。
胡曉梵頗以為然地點頭，“沒錯。”
胡曉萊揉了揉兒子的腦袋，“所以說，以後少和你舅舅待在一起。”
胡曉梵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懶懶地從沙發上爬了下來，同樣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對，多跟你媽媽待。”少來煩他。
小家夥雖然人小鬼大機靈古怪，但並沒能理解大人的話。他又一次抱住媽媽的腿，仰起臉，一臉期盼地望著她，“媽媽，柯南也在上學，可他總是有很多地方可以玩，我也能去嗎？”
胡曉萊安撫兒子，“媽媽最近很忙……”
“一次，就一次！”小家夥舉著一根食指信誓旦旦地表示他的要求並不高。
胡曉萊看著兒子期盼卻又怕被拒絕的小臉，動搖了。她自我檢討了下，雖然她一直盡量在工作和家庭中找到平衡點，但除了在家裏她邊工作邊和兒子待會兒，其餘時間地點……不過，想到公司，她的眉頭就下意識地打皺。
“去吧。”胡曉梵端著粥碗出現，斜了眼茶幾上的筆電，“公司又不是做慈善機構的，給員工發工資就是讓他們分擔領導工作創造價值的，如果你少加幾個小時的班少熬幾個夜公司就要垮了的話，那這公司我看也是扶不起的阿鬥，既然扶不起索性別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