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房,無心就迫不及待的問了:“主人,其實你是想用縛魂大法牽製住絕情神君,對不對?”如煙想做什麼,無心再清楚不過。
“既然你知道了,是想去紫夙哪裏告發我嗎?”如煙不在意的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上一杯已經涼了的渾濁的茶,入口是苦澀的,“隻有這個辦法可以暫時保住魔界。”
紫夙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這是她唯一可以報答紫夙的方法。
“不要忘了你和絕情神君現在是共用一個魂靈,你也會遭到反噬的。”
正因為如煙和絕情共用一個魂靈,所以如煙能用縛魂大法控製絕情,但是絕情所受到的痛苦,會十倍百倍的反噬在如煙這個原主身上。
“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如煙自嘲的笑。
“主人,其實……你還愛著絕情神君的吧。”
“什麼?”如煙疑惑的側過頭來看她,轉而搖了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照著自己的心意做的罷了。”
“你肯定還是愛著他的。”無心第一次揭穿如煙的傷疤,“如果不愛,你不會把自己原本就殘缺的魂靈分一半給他。我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每到月圓之夜你痛苦時我也同樣飽受煎熬,我承受的不過是你的四分之一就已經痛不欲生了,我很難想象,這些日日夜夜孤單的你是怎麼過來的。”
本就痛苦欲死,又將魂靈一分為二,那麼月圓之夜的痛苦也就翻了倍了。
無心真不知道如煙是怎麼想的。
“就是這麼過來的。”如煙回道,“就是這麼一個人過來的。”
紫夙差人來,說有事找無心,如煙就讓無心去了。
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如煙一個人,她冥想了很久無心問她的問題。
她愛絕情嗎,當然愛,所以她才會忍著月圓之夜噬骨之痛成雙成倍的代價把自己魂靈分給絕情,不就是為了救他嘛。她恨絕情嗎,也是恨的,所以才要讓絕情和她一樣在月圓之夜痛不欲生,不就是為了報複嘛。
罷了罷了,現在說愛說恨又有什麼意義,不久之後就會歸於塵土了。
“紫夙,我一定會替你保住魔界。”
……
天界氣勢洶洶而來,言正詞義的討伐魔界。
言官把魔界所謂的罪行洋洋灑灑的念了三炷香的時間,大致也就是說魔界罪極惡深,妄圖侵占魔神之力,一統三界。將天河弱水引去人間,造成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殺害長蘇神君,打亂三界和平,意在血洗天界。
總之,他們就是為三界和平而來,絞殺試圖冒犯天威的魔界小兒。
魔界的人直道他們放狗屁。
無心也是連連搖頭,說天界的人蠻不講理。
如煙嫁給了紫夙就自然是魔界的人,天河的弱水分明就是天界的人自己開閘放出來的,長蘇是自己甘願歸位,以死換得如煙蘇醒的。
天界根本就是扭曲是非!
魔界的人懶得與那些所謂的神或仙東扯西扯,挑了家夥就上去把那個自詡公正的言官打下來,摔了個狗啃泥,魔界的人笑得好不歡暢。
天界的人欲攻之,如煙在魔界最高處的觀景台上操琴焚香。
寥寥的空寂琴音在空中盤旋,紫色的香薰飄向一觸即發的戰場。
天界的人手腳都不聽使喚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被砍了一劍又一刀,然後從雲上掉下去。
絕情在後方,遙遙的聽到了若有若無的琴聲,額間已經是大汗淋漓。
他知道,他的法力正在一點一點往外泄,身體裏好像有數萬隻螞蟻在撕咬,比以往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