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到處散發著輕盈,浪漫的氣息。年紀尚小的餘周周,穿著粉色的蛋糕裙,腰帶是淺藍色,蹬著的是閃閃發亮的水晶鞋,撅著可愛的小嘴,眯著眼,發著嗲嗲的聲音,向媽媽撒著嬌:“媽媽,求你了,求你了,給我買個棉花糖吧,可好吃了!”媽媽一襲白色紗裙,白色平底鞋,眉毛修長而又有不可抵擋的氣勢,傳統美女不是很適合她,美豔的武則天倒很適合。她淡淡地笑著,但麵對女兒的撒嬌,始終不為所動。餘周周看媽媽完全沒聽進去,索性撒開了性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來,還模糊不清地嘟囔著:“我不管,我就要棉花糖,不買我就不走了!”周圍圍了很多人不少人對餘周周的媽媽和餘周周指指點點。媽媽既無奈,又被形式所迫,可是臉上的笑容卻燦爛起來,抱起了哇哇大哭的餘周周,用嗓音獨特的溫柔聲音輕聲安慰:“好了,好了周周最可愛了,媽媽給你買還不成嗎?隻是以後不要貪吃,看牙牙被蟲蟲……”還未說完,餘周周早已破涕為笑,咯咯地笑著,擦掉眼淚,高高興興地拿著錢去小攤前買了一個棉花糖,媽媽在後麵自言自語著:“小孩的臉,真是比翻書還快呢。”餘周周高興地忘了我,一邊哼著歌,一邊不看路地往前跑,“砰”,啊!餘周周心想:大事不好了,媽媽會很生氣的。原來是撞到了一位小男孩,看起來年齡相仿,“陽陽,你沒事兒吧?”一位中年婦女緊張地跑過來,小男孩“呦呦”地叫著,看樣子,傷的不輕。餘周周卻毫不注意自己幹的“好事”,也顧不得疼痛,看著地上已經麵目全非的棉花糖,心裏一陣傷感,差點又沒哭出來,媽媽聞聲跑過來,對著那小男孩和中年婦女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起了!”但還不忘重新把餘周周安慰好,並且督促周周:“周周,還不道歉!”。小男孩雖然摔地不輕,但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眼前剛剛撞到自己的噘嘴的可愛小女孩,餘周周完全沒有在意,而是一直拉著媽媽纖細的手說:“媽媽!媽媽!棉花糖!”“我們說好的幸福已風吹雲散……”媽媽的手機鈴聲響起,媽媽接起電話,本來還麵似桃花的臉瞬間慘白了下來,匆匆對小男孩和中年婦女說了聲“對不起”,拉起餘周周就搭上一輛計程車,目的地是醫院。到了醫院,餘周周隻覺得消毒水氣味讓她感到難受,媽媽拉著餘周周跑到了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坐在椅子上,無聲地抽泣著,餘周周隻看見了三個紅色小字——手術室。周周不明白媽媽為什麼會哭,隻得用自己稚嫩的行為安慰著自己深愛著的媽媽,媽媽一手挽過餘周周,抱著她,周周也緊緊擁抱著媽媽,不知過了多久,周周困了,睡起覺來,隱隱約約隻聽到一位大人說:“車禍撞擊地是重要部位,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處於昏迷狀態,如果三天過後還沒醒過來,哎,一輩子就隻能是植物人了。”還有媽媽的失聲痛哭。那時的餘周周還不明白什麼是植物人車禍,隻覺得,變成植物人是花兒呢?還是草呢?
平城。一座青山前有一所星華學校。青山鬱鬱蔥蔥,種滿了鬆樹,雲霧飄飄悠悠,縈繞在山間,宛如條白披風。夕陽照射,紅光襯綠葉,夕影映樹影,美景如癡如醉。在這樣美麗的青山下,星華學校更是豪華,小學、中學都設於此地,即使一眼都讓人難以忘懷。對普通家庭來說,星華學校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在這裏的學生不僅要家庭富庶,還需在社會上享有尊貴的地位。
在大門前,站著一位平平無奇的女孩,不難看出隻是個普通孩子罷了,隻是這位女孩身穿著華麗的校服,讓人不由得聯想她為何是星華學校的學生。她咬著嘴唇,呆呆地看著過往的學生,讓路人還以為她是被學校的豪華震撼住了呢,她,便是餘周周。
一個月前——
餘周周帶著煲好的排骨湯和一些飯菜趕往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不禁讓餘周周皺眉,果然,是嗎?過了這麼久,還是不習慣嗎?餘周周推開病房的314的門,媽媽依舊眉目清秀,但臉上很疲憊,許多皺紋爬上了媽媽的額頭,餘周周突然發現,媽媽老了,不禁心痛起來。媽媽好似沒發現餘周周進來,依舊為病床上躺著的爸爸按摩,那動作是那麼小心翼翼,眼神也是那麼專注。爸爸從那場變故中變成了植物人,前幾天爸爸病情突然惡化,才住進了醫院,而媽媽,始終這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爸爸。午後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媽媽和蒼白的牆壁上,給死氣沉沉的病房增添了一分生氣,餘周周忍不住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