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2 西涼軍的內訌(上)(2 / 2)

說到這裏,胡封更是手指抖抖點點,不離樊稠和胡軫兩人,聲音也陡然拔高,叱道:“爾等不體恤朝廷也就罷了,好膽就敢如此居功自傲,借口士卒鼓噪,脅迫驃騎將軍,車騎將軍,還有征東將軍!可是意欲發動兵變麼!”

這番話,胡封說得大義凜然,而指控的罪名,又極為嚴重。

在任何時候,任何軍中,兵變,可都是死罪無赦的大罪,一旦指控成立,別說樊稠和胡軫,就是二人軍中將校,以及與二人交好的在座諸人,也都得小心才是。

果然,不但樊稠和胡軫臉色立變,就是段煨,楊定和王方這樣的西涼舊將,也都臉色大變,即使是華雄,也是倏然動容。

蓋因他意識到,胡封有如此膽色,公然指責樊稠和胡軫,倒還罷了,可指控樊稠和胡軫意欲兵變,沒有驃騎將軍李傕的授意,或是日常言行中有所暗示,胡封斷然不敢如此公然指控。

胡封說完,猶自站在那裏,樊稠和胡軫則怒火難抑,轉身直盯著他,半響沒有出聲辯駁。

華雄在心裏暗歎一聲,心想如若胡封指控的是他,他此時也多半除了怒極之外,不會斷然起身辯駁,蓋因這樣的指控,一旦真個辯駁,反倒顯得此事並非無中生有,而是有根有據,至少也是有所傳聞。

好半響之後,樊稠這才慢慢起身,轉向李傕三人,珍而重之地拱手言道:“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征東將軍,樊某自在董公帳下效力以來,一直忠心耿耿,勤勉為公,如今,竟然遭胡都尉如此詆毀,孰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樊某不討得朝廷的一個說法,竟是再也無法安心領兵在外了!”

不獨是樊稠,胡軫亦是怒容難消,與其他人一起,看向驃騎將軍李傕三人,可不曾想,就在這時,胡封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再次響起:“朝廷的說法,倒是樊將軍該給朝廷一個說法才是!”

“你!”樊稠勃然大怒,倏然轉身,手指向胡封,怒叱道:“樊某在董公帳下,與驃騎將軍,征東將軍,共奉董公時,你連個小校都不是,今日竟然就敢如此……”

“放肆!”

不曾想,胡封的聲音比樊稠還要大,氣勢比他還要更盛,手指指得更加囂張,喝斥道:“董卓已死,如今是驃騎將軍主政,你口口聲聲董公董公,怎麼,可是想拿董卓來壓驃騎將軍嗎!”

此話一出,不光是樊稠和胡軫怒極反笑,華雄等人怒容顯現,就是征東將軍郭汜,還有驃騎將軍李傕,也是臉色不善。

好歹董卓也曾是在座西涼諸將的統帥,哪怕如今董卓已死,天下人對董卓也是聲討不已,可他畢竟是眾人的統帥,曾經的上司,哪容胡封如此不敬。

樊稠轉身,再次看向李傕三人,怒極反笑道:“胡封如此猖狂,樊某前所未見……”

“小心!”

樊稠尚未說完,就聽得有人驚呼出聲,還沒有意識過來,驟然聽到身後一陣風響,後背如芒在背,就連寒毛都陡然豎起,正是感覺到危險臨近。

可這裏是驃騎將軍府,眾人都是西涼軍大將,又哪裏來的危險呢。

樊稠雖然如此想,可手底下的反應,隻是稍稍凝滯,即恢複如常,絲毫不低,轉身的同時,就欲抬腿跨過案桌,可就在他半躍於空中時,腰際驟然一痛,不由得長聲慘呼,腰身一扭,成功跨過案桌,落在空地上。

剛剛轉身,他就瞥見胡封手持利刃,尾隨而來,一陣風般撲進他的懷中,利刃也撲哧一聲,紮進他的胸膛。

自始至終,他都絲毫沒想到,胡封竟然敢悍然動手,而入驃騎將軍府時,眾人攜帶的兵刃,都不許帶入,那胡封手中的利刃,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隻是樊稠心頭這般念頭剛剛泛起,意識就開始模糊起來,就連胸膛和腰際的劇痛,此刻都已似是感覺不到,隻是緩慢地抬起頭,盯著胡封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已全然分辨不清這是誰,臉上的表情是什麼。

轟!

隨著胡封撒手,樊稠雄偉的身軀,頹然地往後仰頭便倒,重重地砸在地上。此時廳堂中,是真正的一片死寂,所有人,全部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呆了。

過了好半響,啪的一聲大響,華雄木然轉頭,正看到驃騎將軍李傕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心中一怔:“驃騎將軍會如何處置胡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