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唐老出麵，楊牧大搖大擺的離開第四看守所，從進去到出來隻用了一個多小時，也算是破了一個記錄。
出了看守所，跟等在外麵的賀大年彙合，聽說羅坤被家裏人帶走了，楊牧給羅坤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卻根本沒有人接聽。
楊牧隻當是他手機沒電了，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回到家倒頭便睡。
他倒是睡的舒服了，可就苦了羅坤了，想到第四看守所的可怕，他越想越是悲觀絕望，覺得楊牧這次死定了，一整夜沒怎麼睡著。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他就爬了起來，收拾了一個大包，紅著眼圈出門了。
在路上敲開了香燭店門，在店家嘟囔聲中，買了一個瓷盆，又買了一些香燭紙錢，直接帶去了學校，要給楊牧燒紙，舉辦一個追悼會。
高三、十四班。
在楊牧座位旁的過道上。
羅坤在瓷盆裏點燃香紙，嗡嗡嚶嚶的低泣起來，“楊牧，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無能，沒能力幫你…”
閃爍跳動的火焰映照在窗戶上，再加上斷斷續續的低泣，還真有幾分陰森嚇人，一名來得到早的學生，還以為班級鬧鬼了呢，喊了一聲“鬼啊”，撒開腳丫子就逃了。
十四班鬧鬼了！
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一些人在遠處指點議論。
“不會是真的鬧鬼了吧。”
“應該不會吧，哪裏有什麼鬼怪，而且就算是真的有鬼，也不敢來學校，學校陽氣那麼重，再厲害的鬼來了也得魂飛魄散。”
“既然不是鬼，那你去看看？”
“你當我傻，讓我去，你怎麼不去？”
議論聲中，天漸漸亮堂，學生也多了起來。
班長馬帥來了，看到大家都聚在教室外，馬帥疑惑道：“你們不進教室，都在外麵站著幹什麼？”
“班長，教室裏好像鬧鬼。”一人說道。
“胡說八道，青天白日之下，哪裏有什麼鬼？”馬帥嗬斥一句，順著大家指點看去，見教室裏真有火光，而且還有哭聲傳來，他心頭也是一突，不過大話都說出來了，而且身為班長也不好退縮，咬咬牙湊了過去。
想象中的鬼怪並沒有出現，反倒是羅坤躲在過道上燒紙，擔心盡去，怒氣滋生，“羅坤，你幹什麼？誰讓你在教室裏燒紙的？”
“楊牧死了，我給他燒紙祭奠。”羅坤解釋，跳動的火光，把他的眼睛映照的一片通紅，“你最好是別攔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楊牧死了？
馬帥一愣，旋即大喜。
楊牧呀楊牧，你昨天打我的時候，不是還很囂張嗎，現在得到報應了吧。
馬帥揚眉吐氣，看什麼都覺得順暢，就連馬帥在教室燒紙這種公然擾亂教室紀律的行為，也忽然變得可愛起來。
羅坤蹲在瓷盆前，一邊往瓷盆裏放紙，一邊悲悲戚戚道：“楊牧，你走的太突然了，我都沒來得及給你好好送送行。”
把身後的大包拿到身前，羅坤一股腦倒在了地上，“昨天我連夜把我珍藏的一些好東西，能帶來的都帶過來了，有小說，有漫畫，有磁帶，有玩具，還有碟片，其中也包括***的珍藏版碟片…現在我統統都燒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