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鋒把鞠投出去，讓它穿過那個洞，便能得分了。”白辰複述道，“這麼說——這是一種用飛劍和六個球門玩的橄欖球，是嗎？”
“橄欖球是什麼？”周鴻基好奇地問。
“沒什麼。”白辰趕緊說。
“好吧，每邊還有另一個隊員，叫守門員——我就是墨淵聖劍的守門員。我必須在我們的球門周圍飛來飛去，不讓對方得分。”
“三個追球手，一個守門員。”白辰說，決心把這些都記在心裏，“他們打的是鞠。行，明白了。那麼這些是做什麼用的？”他指著留在箱子裏的另外七個球問。
“我現在就演示給你看。”周鴻基說，“你拿著這個。”
他遞給白辰一根小木棒，有點像跑柱式棒球的球棒。
“我來讓你看看箏毽是做什麼用的。”伍德說，“這三個就是箏毽。”
他指著三個一模一樣的球給白辰看，它們毛茸茸的，比網球略小一些。白辰注意到，它們似乎在拚命掙紮，想擺脫把它們束縛在箱子裏的皮帶。
“走，我們去球場。”他說，“宣德，齊治，你們負責給白辰護航。”
他們趕到臨淄鞠球場的中心，那裏有一塊沙地。周鴻基用手撓了一下那個毛球，毛球發出一陣顫抖，逐漸變大，最終變成海灘氣球大小，後麵還拖著一個鐵環。
周鴻基把毛球猛地砸向地麵，隨著“噗”一聲輕響，毛球像毽子一樣被地麵彈飛了。在它飛起時，白辰看到毛球的後麵已經被拴上了一條鏈子。
“往後站。”周鴻基提醒白辰。
頓時，那個毛球嗖地躥上半空，然後徑直朝白辰臉上打來。白辰眼看它要撞碎自己的鼻子，趕緊用短棒攔截，打得它重新左拐右拐地躥向空中——它在他們頭頂上呼呼盤旋，然後又突然朝雙胞胎衝來。他們用短棒輪流擊打，將毛球逼向周鴻基那邊。周鴻基猛地伸手罩住它，把它牢牢按在地麵上。
“看到了吧？”周鴻基喘著氣說，一邊使勁把毛球縮小塞進板條箱，用皮帶結結實實地拴好，“毽箏飛來躥去，想把球員們從飛劍上打落。所以，每一邊還有突後中後衛。他們負責保護自己的球員不會被毽箏和回旋球擊中，突後中後衛如果能抓住對方的回旋球，可以給己方加二十分。毽箏有攻擊範圍，他們無法攻擊到身處高空的抓捕手和後方的門將，所以——你都聽明白了吧？”
“三個前鋒爭取用鞠得分；門將看守球門；突後中後衛不讓毽箏和回旋球撞傷自己的隊員，可以通過抓住回旋球加分。”白辰一口氣說道。
“很好。”周鴻基說，“球隊裏的突前中後衛負責反擊攔截對方的前鋒，並且在屬於自己的半場擔任前鋒的職責。哦，還有兩名邊射手。”
“邊射手是幹什麼的？”
周鴻基拿出最後一種球，（白辰認為那個水晶雕塑不算球）那是一顆和周鴻基腦袋差不多大的皮球，上麵還畫有墨淵聖劍的印記。白辰從手感就可以看出，它非常皮實。
“這就是回旋球，它的作用麼——”
他把回旋球猛地撞向自己的腦袋，可回旋球卻從他手裏掙脫，以一百碼的速度飛到雙胞胎麵前，懸停在半空中。
“這是我方的回旋球，它永遠不會攻擊我方球員。”周鴻基說，“宣德和齊治就是我們隊的邊射手——他們的工作是保護我方球員不被回旋球打中，並把回旋球擊向對方球員。”
“嗯——回旋球把人從飛劍撞下，有沒有摔死過人？”白辰問道，希望他的口氣顯得很隨便。
“在天瀾學院從來沒有。有一兩個人被摔斷了肋骨，僅此而已。好了，球隊裏的最後一名球員是捕捉手。那就是你。你不用去管毽箏、回旋球和鞠——”
“——除非它們把我的腦袋撞開了花。”
“不用擔心，宣德齊治對付綽綽有餘——說實在的，他們自己就像兩個回旋球。”
周鴻基又把手伸進板條箱，拿出第四種也是最不像球的一個“球”。這個球與鞠或者回旋球相比，顯得很小，約莫隻有一個胡桃那麼大。白辰看到它時，產生了和其他人一樣的印象：一滴水銀。
它呈完美的水滴形狀，頭部渾圓，尾部很尖，表麵是極其光滑的鏡麵，板條箱在它的表麵映成一片流暢的光紋，使這滴水滴看起來純潔而唯美。它的液滴外表是那麼的栩栩如生，以至於白辰有時真以為它是液態的，根本不存在內部結構。這顆晶瑩流暢的固體液滴，用精致的唯美消彌了一切功能和技術的內涵，表現出哲學和藝術的輕逸和超脫，周鴻基抓著這顆水滴，就好像一隻古猿的毛手握著一顆珍珠。
“這個，”周鴻基說，“就是水滴，是所有球當中最重要的。你很難抓住它，它飛得像閃電一般快，根本看不清。而當你即將抓住它時，它又會掉頭朝你狠狠撞去。捕捉手的工作就是要把它抓住。你必須在前鋒、邊射手、回旋球、毽箏和鞠之間來回穿梭，趕在對方捕捉手之前把它抓住。如果哪個隊的捕捉手抓住了水滴，他的隊就能額外贏得八十分。隻有當水滴被抓住時，臨淄鞠比賽才算結束，所以有時候一場比賽會持續好多日子——我想最高記錄大概是兩個月吧，橫衝直撞的水滴撞斷了十二個人的指骨，他們不得不找替補隊員上場，把球員們換下來療傷。
“行了，就是這樣——還有問題嗎？”
白辰搖了搖頭。他明白自己需要做什麼了，但究竟能不能做好還很成問題。
“我們先不拿水滴來訓練，”周鴻基說著，小心地把它放進箱子裏關了起來，“我們沒有戴防具，水滴會把你撞傷的，我可不想在比賽前就失去一位隊員。我們就用幾個這樣的球讓你訓練吧。”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袋普通的水晶球，幾分鍾後，他和白辰就到了空中。周鴻基和雙胞胎使出吃奶的力氣，把水晶球擲往各個方向，讓白辰去接。
白辰百發百中，一個球都沒有漏過，周鴻基非常高興。過了半小時，他們全都大汗淋漓地躺在樹蔭下，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在中午訓練了。
“今年的臨淄鞠杯上將刻上我們的名字。”當他們疲倦地走回學院時，周鴻基興高采烈地說，“如果你表現得比百裏長帆還要出色，我一點兒也不會吃驚。他如果沒有去埃及研究金字塔，肯定會代表華夏光梭隊參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