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回到了羽山之上,頭有些微疼,環視一周卻唯獨不見師父的身影。
“師父......”試探著叫了一聲沒有任何回應,一種不安的情緒蔓延在雨水的心中。
師父的那個恢複到往日的冰冷眼神自己真的不能接受,室內還殘留著玉曇花的香味師父一定沒有走遠。有些蹣跚的下床,憑借著玉曇花墜子的聯係感應到了師父的方位。
梅林之中羽化仙傲然的站在那裏,背對著雨水,看著這個有些陌生氣息的背影,雨水的鼻子不禁有些酸酸的,自己就要失去師父了嗎?不,不要!
向前一步,雨水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在胸膛之中瘋狂跳動的聲音,梅林中空氣死一般的寂靜。
“師父.....”聲音中透露著無限的期待,她多想師父聽見她的這一聲呼喚能回頭給她一個溫柔的笑容,哪怕是一個微揚起的嘴角也好,可是她卻失望了。
羽化仙慢慢的轉過身來,俊美的五官異常的冰冷,毫無感情的眼神,這分明是在昆侖大殿之上那個讓人無法接近的羽山上仙。
心再一次的跌進了萬丈深淵,羽化仙看了一眼雨水,冰冷的聲音都能將萬物凍結,“你離開羽山吧。”說著那素白衣袖下的手卻緊緊的攥在了一起,骨節因為大力隱隱的泛著蒼白之色。
僅僅一句話就將雨水打入萬劫不複之地,身體有些站不穩,微微的晃動了兩下,手輕輕的附上了一旁的梅樹,片片梅花的花瓣打在衣袖上仿佛染上了血色。臉色蒼白極了,動了動有些發紫的嘴唇,“為什麼?”無以言表的痛席卷著全身。
“沒有為什麼,別忘了你曾經的誓言。”冰冷的聲音仿佛刀子般的讓人無處遁逃。
誓言依稀在耳:“我雨水此生此世皆為羽化仙弟子,從此聽從師命,如有違背師命定當五雷轟頂,屍骨無存,不得求生。”
冷冷的笑了笑,這算什麼?沒有任何理由就等於被判了死刑。
雨水真的是不甘心啊,時間仿佛已經靜止,兩個人就那樣的冷冷的對視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鼓足了勇氣,“師父,那我還能回來嗎?”雨水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一點是唯一的希望。
“不能!!!”
“哢嚓”一道晴天霹靂轟響在梅林的上空,緊接著片片雪花飄飄然從天而降,瞬間地上已經堆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花,梅花的花瓣之上也星星點點的飄落著一些白色,看上去煞是好看,如果換一個場景也許這是再美不過的了,可是梅林中的兩個人卻是無心欣賞這幅美景。
“哈哈哈......”揚天長笑,“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師徒情分已經盡了。”說出這句話雨水以為自己會痛不欲生,可是自己好像並不在乎這師徒的名分,那自己究竟在乎的是什麼?是在貪婪那身上的玉曇花香?還是那溫暖的懷抱?
心仿佛在被什麼東西瘋狂的拉扯著,一手狠狠的抓緊心髒的位置,蜷縮在地上,指甲竟然穿透衣服狠狠的插了進去,鮮血順著手指流淌下來,落在雪地之上,仿佛梅花的花瓣一般,看著地上的血跡雨水的視線漸漸的模糊了,如果就這麼死了,也許沒有人會傷心的吧。
羽化仙強迫著自己閉上眼睛,不去看那刺眼的血跡,可是腦海中卻不斷的閃現著雨水那絕望的眼神。
猛地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那嬌小的身體竟然已經被一層薄薄的雪花所覆蓋,快步上前抱起那個略微有些冰涼的身體,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起。
雨水迷迷糊糊中來到了一個四周黑氣環繞的地方,四周黑漆漆的看見不見任何東西,向前走了一步,腳下傳來水流的聲音,低頭一眼竟然是鮮血,小臉瞬間煞白,這裏是什麼地方?
“有人嗎?”試探的喊了一聲,隻有空洞的回音。
恐懼席卷了全身,雙手抱肩毫無方向的走著,突然一個巨大的黑色圓形霧氣出現在眼前,中間隱約能看見紅色的巨大的東西在那裏跳動著,這個東西是什麼?雨水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龐大的巨型黑霧將前麵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想要繞過去是完全不可能的。雨水剛想調轉方向突然黑霧中響起了一個女子的聲音,“等等!”雨水一愣,這個聲音居然如此的耳熟,居然......居然是自己的聲音。
滿臉的錯愕,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小嘴,震驚的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要奇怪,我就是你,你現在是在自己的身體之中,而我就是你的心。”黑霧之中又傳來“雨水”的聲音。
“我的身體之中?”雨水有些錯愕,自己怎麼會跑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