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蓉下了飛機,剛踏出候機廳就迫不及待的攔了輛出租車。
這些年她是掐著指頭數日子的,12年,4380個日出與日落,今天她終於成功的偷跑了回來。
她還記得她離開的前一個晚上,趁著夜黑風高,他們五個小夥伴聚在村口一個破舊的老房子裏,每個人手裏都拎著從家裏偷來的吃食,在水泥地上鋪了塊大紅色的絨布,又找了幾塊磚頭坐在屁股下麵,這就算是給她開了個小小的送別會。
“蓉蓉”首先說話的是長著一張美人臉的蘇蕭,他淚眼朦朧的說道“我真是舍不得你,你要是走了,能把你們家院子裏的那棵大桃樹挖出來送給我嗎?我讓我爸栽到我們家院子裏,這樣我每天一看到那棵桃樹就會懷念你了”
相對於徐蓉的離開,他似乎更擔心以後吃不到他最喜歡的大紅桃了。
徐蓉家的院子裏有一顆大桃樹,也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結出來的果子又大又甜,外麵根本就沒得賣,每年到了收獲的季節,她每天都會爬上去摘幾個帶給他們,蘇蕭吃好了,就每年會跟在她屁股後麵。
“瞧你那點出息”宋翔透過厚厚的鏡片用極度鄙視的目光撇了他一眼,手指推了推哈利波特式的眼鏡“不就幾個桃嗎!吃不到又不會掉塊肉,我們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是,蓉蓉走了以後,我們打牌的問題,三缺一啊,你有沒有想過”
宋翔簡直到了懊惱的地步,抓耳撓腮的像極了一隻煩躁的猴子。
具體也說不上是什麼時候,大概是剛上初中那會兒,他們幾個就瘋狂的愛上了這個既要扯著嗓子喊又要揮著膀子甩,外加一點鬥智鬥勇的遊戲,每天放學騎著自行車就朝這個秘密基地狂奔,書包一撇,拿著報紙墊在地上,頭也不抬的就奮戰在了第一線上。
那個時候,他們三個男生,打牌三缺一,徐蓉就自告奮勇的自我犧牲了,她學習成績一般,但學些偷雞摸狗、旁門左道、爬牆偷棗之類的那是手到擒來,可以說是到了無師自通的地步,沒兩下子就上了手,氣勢絲毫不輸給三個大男生。
莫虞瞅了一眼一直悶不吭聲的白俊人,拉了拉徐蓉說道“他們幾個明明心裏都特別舍不得你,嘴裏卻就說些沒用的,蓉蓉,你到了澳大利亞要記得經常給我們來電話……如果越洋電話太貴,給我們寫信也行,記得這裏有牽掛你的人”
“還是阿虞說話好聽,你們兩個都沒心沒肺,虧我還想著到了那邊給你們寄些新鮮的玩應兒,都是些白眼狼”徐蓉擼起袖子指著他們罵道
“呦,你這話可是冤枉我們了,我們這可是良苦用心啊,肉麻的話不是應該留給某人講嗎?真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宋翔撇著嘴不滿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