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粵之地高要區西北部偏僻地帶,有一條基本與世隔絕,信息時代落後的農村,名為河伯村。
除了村長後生的時候在省城讀過幾年卜卜齋,肚裏麵有幾滴墨水之外,其他村民無論男女都可以講是大字不識一個,一群隻知道挨生挨死挨世界的鄉下大老粗。
村裏家家戶戶以種菜賣豬,耕田養稻為生,或許是天公眷戀,這條村上百年來並無發生過天災人禍或大疾病,村民的日辰過得也算自在,滋潤。
一九九一年十一月尾,冬季深夜,月圓光亮,煞氣四起陰風陣陣,下起小雨,農村人都有早睡早起的習慣,此時已經全村熄燈,人人都進入睡夢中找周公聊天的時候。
“妹妹啊點解你件衫咁短,等阿哥幫你從新做過一套旗袍。”
村尾一條連接數公裏之外的河流的泥濘小路上,一道朦朧的身影在夜間陰風中無阻前進,腰間掛著布袋,口中哼著首歌詞低俗的小曲,嘴角時不時的上揚微笑,貌似是有一種喜事將要發生。
人影一路來到村後的河流旁邊,點起一盞油燈,望了望四周,朝著身邊不遠處數塊碎開的大石頭徑直走去。
一條紅繩壓在石頭下的泥土裏隨風搖擺,好似一隻鬼手在招人影過來一般。
“阿娥,我回來了。”男人的聲音異常低沉,聽上去好似人臨死之前要交代後事的嗓音一樣。
坐在地上嘴了一根自己卷的大俗煙之後,男人起身搬開這些石頭,將油燈放在紅繩旁邊照明,解開布袋取出一雙手襪戴上,就開始挖土。
河道邊上的土常年受流水衝刷,早已變成散泥,很是鬆軟,十分鍾有餘,一塊紅裏透黑的棺材板便慢慢露了出來,掃去上層淤泥,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喜色鎮邪,橫死之人往往怨氣都非常重……棺材油成濃重的深紅,便是想達到最佳鎮屍的效果。
“一群文盲,以為流水可以帶走怨氣。”男人搖了搖頭,咬牙講道:“識得用大紅棺材埋葬,卻不知道要選擇一塊風水寶地安放,還隨便埋在河邊就算了,棺材再好也等於毫無用處,想不變煞都難,不過也好……”
男人講罷,從布袋裏摸出一根撬棍,夾硬將數條巴掌長的棺材釘鑿開,緊接著揭開棺材。
一具用紅繩緊身捆綁的女屍安靜的躺在裏麵,照著油燈的暗光望下去,女屍身穿黑色壽衣,麵色死白,雙眼不瞑嘴巴張開,一臉猙獰的表情,頸部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身上肌膚受到流水長時間的浸泡已經稍微發漲,好似會隨時爆開一樣。
“嘖嘖,無陰功,真是無陰功啊。”男人脫去手襪,即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見到女屍這個死樣,也令他吃驚不少,卻沒有一絲懼意,伸手到女屍臉頰愛憐的**,泣聲說道:“阿娥,你真是個傻妹來的,為了一個拋棄你的負心郎居然吊頸自殺,如果當初跟住我,以後大把清福給你享,我梁準有哪個地方比不上那個撲街毛連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