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千喜說完那句話的時候自己也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有點兒得寸進尺了。
她悄悄放平嘴角,收起眼角的笑紋,裝出畏畏縮縮的模樣,身子輕快地往下一滑,整個人都離開了慕成教的懷抱,將自己像一隻小幼寵一樣緊緊裹在被子裏,隻留下兩隻滑溜溜的大眼睛水波蕩漾。
慕成教就這樣用一種看雜技演員一樣的眼神盯著顧千喜,隻可惜也不知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太能夠用表情表達感情的人,所以他的整張臉都冷冰冰的,就跟個雕刻成品似的。
“慕成教,你知道的,我現在沒了工作。”她露在被子外的兩隻手將被子一厘米一厘米的偷偷往下壓,以使被子能夠放過她的嘴。
她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因為沒了工作就沒了收入,所以現在她能收回一分錢那就是一分錢。
顧千喜看著慕成教依舊一副冷冷的模樣,心裏想著他該不會是不想給他錢了吧?難道他還想賴賬不成?
她剛剛一直瞄著自己手指的兩個精靈眼,圓溜溜地盯著慕成教,********的隻想著那筆錢。
他就那樣靜靜地眼神一眨都不眨的躺在她身旁,他身後的窗外就是微霽的世界。
“顧千喜你是怕我賴賬?還是想反正你現在也沒有收入了,那就趕緊能夠在我這裏多要點兒就多要點兒?”他嗓音裏沉積著磁性,語調非常的緩慢,看起來不像是要嘲諷她的意思,這可真是難得的很。
他緩慢地坐起來,又從旁邊拿出一支煙,點燃,可是卻不抽,似乎他手裏的拿著的不是一支煙,而是一支天然的熏香,可以趕走空氣中所有的汙濁之氣似的。
顧千喜並不懂這是什麼香煙,但是她聞著這股一點兒也不刺鼻的淡淡的煙草味就知道,這煙一定很昂貴,因為價格低廉的煙草會散發一股刺鼻的味道。但他並不是一個什麼都要最好的人,他要的隻是最合適的。
顧千喜眼眸裏波光流轉,思緒也跟著千回百轉,她在分析他這句話的真實含義。不過她也不知道為何,他總是就能一眼看透她的小心思。
因為她的小腦袋瓜剛剛還的確是閃現出過一絲想要多要點兒錢的衝動,可是她卻是忍住了,她想著貪心不足蛇吞象,她隻要拿回自己該得的那一份就好了。
顧千喜嬌憨地笑:“我才不是個貪財鬼,我就隻要我自己該得的那份就好了。”越說她的聲音越小,弱弱的聲線裏帶著幾分討好。
“顧小姐,別用你那種騙酒鬼時的白癡眼神看我,你該知道你自己是個多麼壞的女人。暫且就用壞吧,總之要比狡猾好聽一些。”
顧千喜還沒來的急惱羞成怒,或者從被子裏爬起來捶他,已發泄自己對他總是嘲笑她的憤怒時。
慕成教將手裏的煙掐滅,徑直站起身來,他背對著顧千喜,所以顧千喜看不到他的神色,他略帶飄渺的聲音仿佛就像是穿透了雲層一樣輻射而來:“顧千喜,有沒有想過要嫁給我?”
此時顧千喜木訥的才如同一尊雕像似的,如果可以她一定要張大嘴巴,大大地發出“啊”的不可置信的聲音,然後下巴就會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