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明擺著嘛,”雲夢悠悠地說道:“今兒夜裏先鏟了他的煙苗,然後把他的煙鋪一鍋端了,不就成了?”
“今夜咱們先合力幹掉苗圃的看守,毀了他的苗圃。”我仔細想了想,“至於他的煙鋪還是由聖血盟來做。陶武,你們是本地的團練,說白了也就是我在本地的勢力代表,不宜介入此事。你務必記住,隻要我跟張俊榮沒有開戰,你們就永遠不要跟他鬧翻,所有的事情都要交給聖血盟來做!”
“謹遵大人教誨!”陶武答道。
我又轉向陶文,“陶文,你可願意跟在我身邊做個幕僚?”
“大人瞧得起我,陶文自當效命。”陶文驚喜地說道:“隻是陶文隻是個秀才,怕誤了大人的事情。”
“哈哈…,秀才怎麼了?誰說秀才不能做幕僚呢?我就看中了你這個不拘一格的秀才!就這麼說定了,你回去收拾一下跟我回濟南。”
“小的孤身一人,沒什麼可收拾的,這就跟大人走了便是。”
“嗯,”我滿意地點點頭,又對雲夢說道:“今夜之後,你留下幾個人手在本地探查張俊榮的煙鋪,同時放出風去,就說從外地流竄過來的一股土匪占據了此山,與張子才一言不合便殺人越貨,毀了張俊榮的煙苗…。另外,你盡快派一批人手過來,不能太多,多了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但也不能太少,少了又不頂事…。總之,一定要截斷張俊榮的鴉片運輸!”
“我這就安排!”雲夢隻離開了片刻,就回來說道:“大人,屬下已經安排妥當,明日子時將有五十名聖血盟的好手在此地集結,屆時將一舉掃平張俊榮的鴉片煙鋪!”
“好,咱們暫且安營歇息,等今夜子時去會會這個張子才!”我說道。
“是!”眾人轟然應諾。
夜色濃鬱,月影西斜。在慘白的月光映襯下,鬱鬱蒼蒼的山林間越發顯得陰森了。我看看天色已近子時,衝在身後肅然而立的幾十條大漢一揮手,“行動吧,記住,不要放走了任何一個!”
“是!”以雲夢和陶武為首,兩隊黑衣人魚貫而出,隱入了山林之中。
良久,山間仍是靜悄悄地沒有一絲動靜,我舉起望遠鏡望了又望,漆黑一團,什麼也沒有。
突然,“砰”的一聲槍聲傳來,緊接著又是第二聲、第三聲…,密集的槍聲響成了一片…。
“怎麼回事?”我擔憂地放下望遠鏡,帶著身邊剩餘的幾個隨從快步跑了過去。
等到我找到雲夢和陶武,槍聲已經稀疏了下來,戰士們正爭先恐後地湧進一處院落。
“剛才是怎麼回事?”我擰著眉頭問道。
“回稟大人!”陶武回身答道:“是屬下無能。幾個弟兄摸崗哨的時候被他們發覺了,跟咱們的人對射了起來。多虧聖血盟的兄弟藝高膽大,從後院翻了進去,這才擊潰了他們…。”
“嗨,其實也沒什麼,團練的弟兄們不過才訓練了十餘天,能有這份兒戰績已經不錯了。”雲夢在一旁解釋道:“過幾天,我讓幾個有經驗的兄弟去你們那裏指導一下,一定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嗯,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傷亡怎麼樣?張子才呢?抓到了嗎?”我問道。
“打死了五個狗腿子,抓住了三個,其餘的都跟著張子才跑了。咱們的人有兩個人受傷,我剛才看過了,沒什麼大礙。”雲夢緊接著又說道:“不過剛才進攻的時候,我讓咱們的人全都用的江湖暗語,而且還報了一個鎮南天的字號,相信他們會認為真的是土匪打劫呢。”
“那就好。”我心下稍寬,“既然要做就做得徹底一點,把院裏值錢的東西全都運走,其餘的連鴉片花一起都燒掉,決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是!”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我們帶著搜羅的十餘箱金銀珠寶、古董玉器踏上了回濟南的道路。遙望著身後的莊院和大煙苗圃中騰起的熊熊烈焰,我知道,新的麻煩又找上來了…。
“唉!隻是可惜了這麼好的花兒…。”雲夢又惋惜地咕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