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啊?

抬起雙手攤開,看著自己那雙明顯瘦弱的手,即使已經洗了很多遍,即使已經看不見絲血紅,那雙手上的血腥之味卻是怎麼洗也洗不掉,就如同深深陷入骨髓皮肉般,根深蒂固。

既然已經洗不掉了,那該如何呢,該如何……如何……

空洞的眼猛的陣,雙眼變的清明,就如同做好了某種決定般,二娘站起,件件撿起剛剛扔掉的東西,折好,很仔細很細心,然後放在桌麵之上。

走入內間,翻找出那件平日裏最愛的衣裳,找出那些平日都舍不得帶上的頭飾,翻出所有的胭脂水粉……

每個動作都是那麼小心翼翼,輕輕的描繪,裝扮,就如同少女第次裝扮般。

當最後朵珠花插上之時,二娘自銅鏡前起身,提起裙擺輕輕搖晃,立刻蕩起層層漣漪,頭上珠釵跟著晃動,發出銀鈴般的響聲,二娘癡癡的笑著,笑如那三月的桃花,嫣紅片。

拿出早已備好的筆墨紙硯,輕酥筆尖,二娘毫不遲疑的移動這手中筆,筆劃寫下所有,那字小巧而端莊秀麗,如二娘的人。

把寫好的東西放在那堆衣裳之上,同樣的整整齊齊,不帶絲褶皺。

三尺白綾橫廊落地之時,在燭光的映襯之下白的刺眼,如屋外微微露白的天際。

“哐——當!”

“容夫人自殺了……容夫人自殺了……”

天才微亮,聲更大聲尖叫傳遍整個君府,本就夜無眠的人更加無法入睡了。

“自殺?”

才短短個晚上的時間,君家就死了兩個人。

種種猜測開始傳了開來。

君非墨握緊了手中紙張,墨色的眼看上那疊沾血的衣物。

“二娘說是她?”

清君問這君非墨,視線卻不敢移向那白布遮擋下的人,握緊的手心內滿是汗水。

“嗯。”

聞言,清君心猛的沉。

如此肯定的回答,是出自他君非墨的口中,那就是定了。

就在數個時辰之前,那還之時猜測,現在……

“她自己根本不清楚。”

她有夢遊症,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睡夢中殺人,那根本不是她能控製的……

君非墨看清君,良久以後才開口:“事實已定。”

是啊事實已定,即使有再多的理由也……

隻是沒有想到二娘竟然會……自殺。

正在這時,個家丁匆匆跑了進來:“纖草小姐在外麵吵著要進來。”

聞言,清君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

她來幹什麼呢?

是看望已經死去的舊識,又或者是來看個殺死她姐姐的凶手?

不管如何,私心裏,清君不想二娘死後被人說的難聽,即使她真的殺了人。

“不讓。”

“讓她進來。”

兩道聲音同時開口,家丁抬頭臉為難的看相自家兩個主子,直到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還愣在這裏幹什麼?”

“啊,是,小的這就去。”

看著家丁匆匆離去,清君不解的看向君非墨,而君非墨則直注視著那地上的人,修長的手摩擦著手中紙張,仔細看,拇指直沒有離開過三個字——夢遊症。